“替我操心？”沈长乐唇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更添寒意，“我看太太是高兴得太早，也蠢得太过了头。”
“你……你敢骂我？”
“我是在好心提醒你。我被退婚的消息真要是传了出去……”沈长乐唇角微钩，“那就是伤敌一千，自损一百。”
她特地顿了下，又道：“我想，太太应该不至于为了打压我，就蠢到四处宣扬吧？”
“你……什么意思？”
“你只顾着看我笑话，却忘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我沈长乐如今被扣上‘克夫’的污名，你以为仅仅是我一个人的事？沈家所有待字闺中的女儿，你的长悦，长喜，还有族中其他姐妹，她们的名声又该如何？世人只会说，沈家的女儿命硬克夫！沈家的门风不正！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你这是在掘沈家的根基！挖你自己亲生女儿的墙角！蠢不自知，还沾沾自喜！”
如同当头一盆冰水浇下，林氏脸上的得意和恶毒瞬间凝固。
她光顾着泄愤和看沈长乐倒霉，完全没想过这一层！
沈长乐的话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刺穿了她所有的得意忘形。
“不……不可能……”林氏嘴唇哆嗦着，强自镇定，“你……你危言耸听！”
“是不是危言耸听，太太很快就知道了。”沈长乐收回迫人的目光，转身坐回原位，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等着吧，沈家宗族的雷霆怒火，你……受得起吗？”
林氏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手脚冰凉，连站立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空了。
她看着沈长乐平静翻书的侧影，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她踉跄着后退几步，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逃出了静心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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