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里的风还在吹,蔷薇花香掠过,却吹不散亭内的尴尬。路雪溪攥着狗血玉簪僵在原地,脸色白得像张宣纸,指尖的腥气怎么蹭都散不去。
姜瑜刚将清心符递给宋阿圆,亭外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姜滢提着水绿色罗裙快步走来,裙摆扫过草丛,沾了点草屑,鬓边正插着路雪溪送的那支白玉兰簪,眼神里带着几分被姚氏撺掇出的犹豫,像做错事的孩子。
她刚站定,姚氏私下叮嘱的话便在耳边打转:“你姐今日出尽风头,若是让她太得意,往后眼里更不会有你这个妹妹。必要时得提醒她,别总拿些玄虚玩意儿糊弄人,丢了姜家的脸,你这个二小姐也抬不起头。”
姜滢咬了咬唇,舌尖尝到点血腥味,目光扫过围在姜瑜身边的小姐们,终是忍不住开口,声音细弱却足够让满亭人听见:“姐,你总画这些符纸……要是、要是根本没用怎么办?万一传出去,人家说姜家嫡女只会装神弄鬼,岂不是要笑话我们姜家?”
这话一出,刚缓和的气氛瞬间又冷了几分,连风吹花瓣的声音都变得刺耳。
路雪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收了窘迫,顺着话头道:“滢妹妹这话倒是在理。玄学这东西本就玄乎,看不见摸不着的,画符纸又不用花多少本钱,万一哪天失灵了,不仅姜妹妹没面子,连带着姜家的名声都要受影响,到时候想挽回都难。”
她说着,还故意往周围小姐们身上扫了扫,眼神里的暗示像针,扎得人不舒服。
黎清姿当即就要反驳,却被姜瑜轻轻按住手腕。她转头看向姜滢,见妹妹眼底藏着几分不安,鼻尖还泛着红——显然是被姚氏和路雪溪挑唆,并非真心质疑,心里像被羽毛挠了下,软了几分。
姜瑜非但没生气,反倒从袖中取出一张黄符纸、一支朱砂笔,笑着道:“妹妹是担心符纸无用?正好今日天热,亭内蚊虫多,我画张驱蚊虫符,咱们试试便知,是不是装神弄鬼,一看便晓。”
说着,她提笔蘸了朱砂,朱砂在笔杆上滴了滴,落在符纸上晕开细小的红点。手腕轻转间,符纸上便勾勒出繁复的驱邪纹路,朱砂未干时,符纸已隐隐透着淡青色的微光,像蒙了层薄霜。
姜瑜走到凉亭柱子前,将符纸轻轻贴上,指尖在符纸中央一点,淡青色微光瞬间融入符纹——原本还在符纸边缘打转的几只飞蚊,像被无形的屏障挡住,翅膀都扇得慌,慌忙往远处飞逃,连落在桌上的蔷薇花瓣都没敢碰。
众人好奇地盯着那柱子,连路雪溪都忍不住探头看——只见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原本围着茶桌嗡嗡打转的蚊虫,竟一只都不见了踪影。连亭外花丛里原本此起彼伏的蝉鸣,都似乎弱了几分,空气里只剩下蔷薇的清香。
宋阿圆凑到柱子旁,伸手在符纸周围挥了挥,胳膊上还带着个刚被叮的小红包,惊喜得声音都拔高了:“真的没有蚊子了!刚才我胳膊还被叮了个包,痒得我直想抓,现在连蚊子的影子都瞧不见!”
有个穿粉色罗裙的小姐也跟着伸手试了试,指尖在符纸旁晃了晃,笑着道:“可不是么!我刚才还觉得腿上痒,总觉得有蚊子绕着转,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了!这符纸也太神奇了,比府里熏的驱蚊香管用多了,还没有烟味,不会呛得人咳嗽。”
姜滢站在原地,看着满亭惊叹的模样,又瞧着姐姐温和的眼神,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她想起前日自己被邪祟缠上,是姜瑜画符救了她,符纸贴在额头时还带着暖意;今日又亲眼见驱蚊虫符立竿见影,哪里还不明白自己错得离谱。
姜滢快步走到姜瑜面前,低下头,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泪珠还在眼眶里打转:“姐,我错了……我不该听娘和路姐姐的话,怀疑你……你别生气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帮着外人说你了。”
黎清姿在旁打趣道:“滢妹妹现在信了吧?下次夏天去花园赏荷,记得跟你姐要张驱蚊虫符,保管比带驱蚊香囊管用,还轻便,塞在袖口里一点都不占地方。”
姜滢红着脸点头,伸手攥住姜瑜的衣袖,指尖还带着点紧张的颤抖,像是怕姐姐真的生气。
路雪溪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场景,只觉得胸口堵得发慌——她费尽心思想让姜滢质疑成功,没成想反倒让姜瑜又用符纸“秀”了一把,连姜滢都彻底倒向了对方,自己反倒成了满亭人的笑柄,连裴柔都不敢再跟她说话,只能孤零零地站在角落,像被遗弃的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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