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锦带着人过来时,本是想要“快刀斩乱麻”,拿出契书,唬住明令宜这么个小小女娘,然后“夺回”酒楼,这才带了这么多人虚张声势。
谁知道,他带来的人,现在一个个的竟然都畏惧在明令宜身后的那个看起来还算年轻的男人。
真是废物!
胡锦不由在心里暗骂一声,他若是有这么厉害的护卫,现在何至于让明令宜这么一个小娘子牵着鼻子走?
“聊,聊……”胡锦狠狠搓了搓手心里的汗水,脸上的假笑都快要挂不住。
明令宜示意刚才开口的伙计给自己找来一条凳子坐下,既然是好好聊聊,那站着多累啊。
至于李昀,这时候也规规矩矩地负手站在了她的身后。当明令宜回头时,差点还真要以为这人就是自己请来的护卫。
“你说这酒楼早租给了你,可有赁书?签于何时?保人是谁?租金几何?交付何人?官府可曾备案?”
在明令宜将自己的视线从李昀身上收回来时,再看向胡锦后,就发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这问话,又快又急,条理分明,直指要害。
胡锦本就被李昀那一手骇得心慌,此刻被追问,眼神不由自主地闪烁起来,支吾道:“这……自然是有的,刚才不是已经给你们看过了吗?”
他那契书曾在钱掌柜眼前一晃而过。
正巧这时候,钱掌柜终于气喘吁吁地从怀德坊赶了过来。
钱掌柜不会骑马,马太高,他害怕,他就骑着一头小毛驴。
刚迈步进门,钱掌柜就被眼尖的胡锦看见了。
“钱掌柜,你说是不是?我早就已经将契书拿给你过目。”胡锦像是找到了底气,开口说。
钱掌柜这一口气还没喘上来,就被点名,还有点摸不清楚状况。
不过胡锦说的是事实,他也没办法否认,只好冲着明令宜点头。
这一转头,钱掌柜的眼角不由抽了抽。
旁人不认识当今皇上还很正常,但是他当年可是皇后陪嫁的铺子的大掌柜,皇上不拘着他们家小姐,他也有幸跟着别的掌柜在年底时,见过陪着自家小姐出宫来的皇上,又怎么可能不认识先前将自家小姐接走的人是谁?
只是现在看着李昀像是护卫一样,站在他们东家身后,这一幕的冲击来得有些突然,他需要缓缓。
明令宜也相信胡锦手里是真有契书,不过……
“那拿出来也让我看看。”她说。
胡锦一时间的动作变得有些犹豫,但在明令宜的注视下,他在短时间里又找不到拒绝的话。
就是迟疑的这么一小会儿,明令宜已经又开口:“那契书不会是伪造的吧?我们钱掌柜的可能还不知道这酒楼的地契上究竟写着的是谁的名字,我倒是很清楚。让我也看看,说不定,这被骗的人不是我,而是胡老板,对吧?”
明令宜看着胡锦的那双已经开始显得不安的眼睛说。
按冯漱玉先前跟她透露的消息来看,整个上京城里,估计都没几个人知道酒楼早就在几年前换了真正的东家,若是要签契书,肯定不是同冯漱玉签订。
那这可就有点意思了。
生意人,能把生意做大的,在上京城有点脸面的生意人,又有哪个真的是没一点心眼?
租了朱雀大街旁边这么大的酒楼,难道不会认真核验对方手中的契书?
这地契上的名字,早就已经变更,原有的契书上面定然是有京兆府的“作废”的印章。
这样一来,胡锦今日来的举动可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明令宜一边脑子里飞快想着这些,一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胡锦,似乎在无言催促。
胡锦后背上已经快要被冷汗浸湿。
在明令宜的目光下,最后他还是拿出来了之前给钱掌柜看过的那一份契书。
明令宜接过,仔细看了起来。
“原来这酒楼是胡家的产业。”明令宜说。
她现在说的胡家,可不是胡锦的那个胡。
当初胡锦还想要借着邱涛跟胡家人攀关系的时候,就是觉得自己有了个好姓氏。
指不定八百年前,他跟胡图朝还真是同一个祖宗呢!
胡锦忙不迭点头,“我跟胡老板是有些交情的,毕竟早些年,都是一个祖宗。”
胡锦知道明令宜不是上京城本地人,一开口,就胡说八道,也笃定明令宜才在京城里站稳脚跟不久,不能辨别他话里的真假。
明令宜有些想笑。
“所以胡老板这才将酒楼租借给我。”胡锦说。
明令宜:“看着上面的日期,倒是一个月之前,你们就已经签了契书?”
胡图朝跟胡锦伪造的这一份契书上的日子,填写的是先前胡图朝开办的酒楼倒闭不久后的日子。
胡锦点头,“可不是嘛!这是胡老板早就定下来给我们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扫了明令宜一眼。似乎在说,她跟胡图朝又没什么交情,这酒楼怎么可能落在她手中?
但明令宜压根就没朝着这方面想,她脸上挂着浅笑,声音里却是有些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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