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长明没听明白关元元说的是啥,疑惑地看向她,“养啥玩意儿?”
关元元看着院里的情景小声和关长明解释,“就是有人乱搞男女关系。”
关长明还是没听明白,眼神迷茫。
关元元无奈,接着解释道:“就是和黄太奶一样,和每个异性关系都很好,把每个异性都当成对象处,但又不给对方确定的信息,顺便收取对方的好处。
在这种人眼里,对他们好的人就像是池塘里的鱼,都是随时可以卖了换钱的,也是随时可以丢弃的,更是他们的退路。”
关长明这下听懂了,因为黄老婆子的事就摆在眼前呢,一想到黄老婆子的情况就明白关元元说的是啥意思了。
“按你这么说,你张太爷以前也是你黄太奶的鱼,然后事儿发了,所以这条鱼就不得不钓上来,不然一池子鱼全跑了,她一条都得不到,是这意思吧?”
关元元用欣慰的眼神儿看了关长明一眼,“还得是四爷爷,这理解我给满分。”
得到肯定的答案,关长明若有所思地看向场中央的女知青。
只见那女知青躲在一边,委委屈屈地捂着脸哭,她原本是想回屋的,可这些婶子哪里肯,硬拉着不让她进屋,只让她站在院子里听她们骂人。
听完关元元的解释,关长明再看这位女知青才发现,这个女知青虽然长相和黄老婆子不一样,但身上那股子劲儿却是一样一样的,都有种弱小又可怜的感觉。
老张头儿之所以惦记黄老婆子这么多年,不就是被这股子劲儿给勾的吗?
场中央,杨婉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双眼通红,又不敢哭的太大声,眼泪还得想法让人看见,但又不能哭的太厉害,不然明天眼睛肿了就该不好看了。
别看她哭的伤心,但内心却骂个不停。
这帮子泥腿子还有完没完了?不想送东西就别送,是我让他们送的?还不是他们惦记我的身子才送来讨好我的。
便宜占了又反悔了?想的美!
我一个城里的女高中生来到乡下种地已经够委屈了,收点东西怎么了?我收他们东西是他们的荣幸,真是不知所谓。
要不真干不了地里的活,又回不去家,我能收下他们东西让他们帮我干活?我早就离开这儿了。
不过就是几个鸡蛋几块糕点而已,我又没要钱,我还让他们拉手了呢,我说什么了?
烦死了,什么时候完事儿啊,这些人到底走不走?
到现在了杨婉婉都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在她看来河西大队很安稳,和城里乱糟糟的不一样,他们这些没文化没见识的泥腿子不会想到去报案或是举报,只要她咬死了只是饿了,不是她主动要吃的的,也没想和谁搞对象,她就不会有事儿,顶天让她们打一顿。
可关长明会同意吗?这些吃了亏的人家的婶子会同意?
这些婶子只围着杨婉婉骂,但却没人动手,因为几人都有心想给儿子看看,这个女人能不能娶回家,不管在场的谁家把人娶回去,那以后都是他们河西大队的自己人,能不动手还是别动手,免得以后面上不好看,再见面尴尬。
虽然这么想,但几位婶子却也知道,这个姓杨的女知青不是个好的,说实话,她们从内心里看不上她,要一个男人的吃的,可以,能说两人是在处对象,可你要了这么多个男人的东西,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这叫啥,这叫水性杨花,同是女人她们也看不上这种人。
不想娶回家给自己添堵,但却拧不过儿子,她们不喜欢,可儿子喜欢啊,为了儿子她们也不得不站出来。
关长明一直没说话,等到几个婶子骂的差不多了,杨婉婉家的祖宗都问候完了,关长明这才站出来。
“行了,差不多得了,一个小姑娘独自来咱这儿也不容易,别把人吓到了。
你们也骂了这么半天了,气也出差不多了,我就说两句行不?
这事儿呀,不是叔说你,杨知青你做的可不咋地道,你咋能收男同志的东西呢?就算饿了,咱也得有点自尊心不是?
另外你可能不知道,咱们乡下这边收人家东西就是有心和人处对象,你要是不想处,那就别收人家东西,只要收了,那就是同意了处对象。”
听到关长明的话,杨婉婉眼前一亮。
对啊,我可以把这事儿推脱为不知道这里的风俗啊!
杨婉婉连忙道:“队长叔,我是真不知道,我就是太饿了,粮食不够吃,平时我们知青吃的都没啥油水,我这才没忍住收了人家的东西,但收了啥我都记着呢,想着等秋收过后换了粮食再还回去的。”
几位婶子一听,脸色就不太好了,瞪了眼关长明。
关长明知道她们是啥意思,但却没看她们,一心要把事情按下去。
于是关长明立马露出了一个笑脸,“你看,我就说吧,杨知青一定不是故意的,这样,叔就做个主,你把东西都还回去,这事儿就算了。
你几个婶子也是家里困难,骂你两句出出气,你也别放心里,不是叔说,事情是你做错了,咱做错了就得承担责任不是,你说呢?”
杨婉婉倒是想追责,可她没理啊,错的是她,被人骂也是她活该,她追个屁责,要是她追了责,想要好处,别说是这几个婶子了,恐怕整个河西大队都容不下她。
杨婉婉立即点头道:“我听队长叔的,我把东西都还给他们,并且保证以后也不再要他们的东西,不止是他们,我谁的东西也不要了,我以后就老老实实下地挣工分,给自己挣口粮。”
关长明露出欣慰的笑容,“对对对,这就对了,错了就认,改了就还是好同志,那个,几位嫂子弟妹咋说?你们同意不?”
关长明背对着众知青和杨婉婉,对几个婶子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答应下来。
几个婶子一看这里还有事儿,于是也不再难为杨婉婉,都点头应了。
事情顺利解决,关长明暗暗出了口气。
东西吃了是还不回去的,但可以换成钱还给他们,于是这天杨婉婉大出血一次,还换回了坏名声,河西大队的人都知道这个杨婉婉不是个好的,绝不能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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