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芳慢慢放下杯子,像是陷入了沉思。
她的语调一如既往温柔:“你们知道吗?在东方哲学里,命运被称作‘道’;在西方哲学里,它被称作‘必然性’。人以为自己在抗争,其实只是顺着不同的河流漂流。”
陈树皱眉:“又来了,这种时候你还能讲哲学?”
张芳微微一笑,眼神却透出一种奇异的坚定:“哲学不是逃避,而是提醒——真正能撑过风暴的,不是愤怒,不是复仇,而是清醒。因为当风过去,能留下来的,只有清醒的人。”
没人打断她。
乔伊低头轻轻转动杯子里的酒,王昭盯着窗外的雨丝,刘小利默默叹气。
每个人都有话,却又都不敢说出口。
外面有闪电划过,照亮众人的脸——短暂一瞬,却像在为他们定格下一段命运前的宁静。
张芳轻声补了一句,几乎像自言自语:“一切都在继续。即使星遥离开,他也终究要面对自己的夜。而我们——要面对天亮之前的黑。”
没人再说话,只剩下雨点敲打窗玻璃的细微声响。
六个人,就这么默默地坐着,各自守着那份即将被打破的平静。
夜深,城市的灯光像被雾吞噬。
饭局散去后,乔伊在街角打了一个电话。她的语气平静,却藏着明显的紧张。
“胡姐,这段时间你尽量别出门。”电话那头传来乔伊压低的声音。“我已经告诉李鹿,那份订婚协议无效。他情绪不稳定,我担心他会乱来。”
胡静握着电话,沉默了几秒。“乔伊,你放心,我会小心的。……星遥,他有他的苦衷。”
乔伊轻叹:“我知道。人各有志,做什么选择我都理解。但有个问题,你帮我问清楚。”、“你说。”
“是不是他——拿走了桐林商厦地下室保险柜的资料?那可是我们几个用命换来的。”
胡静怔了一下。那份资料,她知道——若落入李东阳之手,一切努力都白费。
“好的,乔伊,我一定问清楚。”
第二天,胡静见到了马星遥。风很大,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静,这么晚找我,有事?”
胡静没有寒暄,“我想问你一句实话——桐林商厦地下室的保险柜,是不是你动的?”
马星遥愣住,整个人都僵了。“什么?保险柜?那东西我没碰啊!”
“你没拿?”
“当然没有!”
他急了,声音都高了八度,“我承认,我妥协了,我帮李东阳传消息,也做过几件违心的事,
但这种事我不会干。乔伊他们的命是换来的资料,我再怂,也不会碰!”
胡静盯着他,他眼神躲闪,但没有说谎的神色。“我有所为,有所不为。”
他低声补了一句,“再说了……那保险柜,早在桐林停业前就被人动过。”
胡静心头一震:“你确定?”
“我确定。”他深吸一口气,“那天我下去检查电路时,看到柜门的锁眼有划痕。
我当时还以为是王江海或者废彪的人动的手,可现在想想……那时候就不对劲了。”
第二天清晨,胡静把谈话录音发给乔伊。
乔伊听完,脸色一点点变了。
陈树也在旁边,“你是说——不是马星遥拿的?那还会是谁?保险柜的密码……当时不是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吗?”
乔伊沉思良久,喃喃道:“没错。那是谁呢?真正的内鬼,也许……就在我们以为最安全的地方。”
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窗外的晨光透进来,照在乔伊的脸上,她的眼神沉了下去——那不只是怀疑,而是一种逐渐靠近真相的恐惧。
时间像被拉长的橡皮筋。
从那天之后,半个月过去,李鹿那边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
陈树坐在操场边的石凳上,眼神不安地扫着天边:“这风平浪静得有点慌啊。”
乔伊抬头,盯着湛蓝的天空:“我同意。越是平静,越说明他们在酝酿更大的动作。”
刘小利叼着吸管,压低声音:“我总觉得李鹿那种人,不可能就这么放手。”
王昭也点头:“他那种强迫症,没事都会找事。”
几人相视一眼,都笑不出来。
这天是高考体检日。
所有人都早早到校,空着肚子排队。
走廊里,学生们嘈杂地笑着,老师在维持秩序。
可当名单贴出时,乔伊、王昭、陈树、刘小利四个人的名字——赫然不在。
王昭第一个冲上前:“老师!是不是名单漏了?!”
负责登记的老师皱着眉头:“没有啊,名单是教委会直接发的。”
乔伊心头一沉,走过去冷静地确认。
那份打印的名单整整齐齐,确实没有他们四个。
末尾附了一行备注——“因平时纪律及思想表现不佳,经校方与教委会审议,取消本次高考资格。”
几人同时愣住。
刘小利气得拍墙:“开什么玩笑?!”
陈树脸色铁青:“他们连明面都懒得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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