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您是副总工马翔吗?”
“井下是不是早就出过异常?”
“事故是不是有人故意隐瞒了?”
马翔没回应,只是缓缓抬头,目光穿过人群,看向那口被封死的矿井。
他的瞳孔轻轻一缩。
镜头拍不到的角度里,他仿佛又看见了那晚的一切:
井下的空气像被冻住,Ω装置发出尖锐的蜂鸣,一道蓝色光柱从地底升起,像井口睁开了一只眼。陈正就站在那光边,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像是听见了什么,头也不回地冲了进去。
下一秒,他人就没了。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像是被世界“擦掉”了。
马翔不知道那是不是死亡,或者,是通往另一个地方的大门。
但他知道,有些事,从那一刻开始,已经没法用语言解释。
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这种沉默,比任何借口都更刺人。
【量子幽灵·少年马星遥】
1998年9月12日,对马星遥来说,本该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天。
电视里还在放《春光灿烂猪八戒》,厨房里飘着红烧茄子的味道,他窝在沙发上剥瓜子,看着天花板发呆。
他还不知道,有些夜晚,会改写一生。
那天晚上,三号井出事。
可家里没有人说话。父亲只是回来得很晚,脸色很差,坐在餐桌边,一句话也不讲。
第二天开始,父亲像变了个人。
他变得沉默,不吃饭,不睡觉,总是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对着关掉的电视看上好几个小时。那眼神,像是在盯着另一个世界。
马星遥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深夜起夜时,看到父亲正把家里的电器一个一个拆开——
收音机、录像机、小灵通,甚至还有他刚过生日才送的复读机。
他不懂,问了句:“爸,你干嘛?”
父亲手都没停,只低低说了一句:
“有些声音,不能留。”
那时候他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但他记住了这句话。
从那以后,他变了。
他不再在乎考试成绩,也不再参加任何比赛。他开始泡图书馆,翻各种没人看得懂的书:
《量子场论》《多维观察》……
他不是天才。
只是想弄明白,父亲的沉默,背后藏着什么。
三号井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道蓝光,究竟是通往哪一个地方?
他把一切都写进一本红色记事本,夹在数学书里,没人知道。那本子封面上,没有名字、没有公式,只有一句话:
“Ω,到底是什么?
【量子幽灵·马星遥】
马星遥的书包里,从来不是《练习册》和《满分作文选》。
而是弦理论入门》,和一沓沓厚得压不住的手抄笔记——密密麻麻,写得像破解密码。
他耳机里放的也不是流行歌。
是纪录片中科学家的旁白。全英文,语速快得像追命。他听不懂全部,却听得比谁都认真。
他不是“高冷”,更不是“孤僻”。
只是——他比大多数人都早明白:这个世界,可能不止一套逻辑。
而他,必须找到那一套逻辑里藏着的真相。
那个藏在父亲眼神深处,从未说出口的答案。
从三号井事故那晚开始,他就开始做梦。梦里是同一个场景——
井下,一个环形装置缓缓转动,像台老投影机卡顿着启动。
蓝光从金属缝隙里喷涌而出,光线像水,在空间中蒸腾翻滚。父亲站在光的中央,对他缓缓张口:
“别靠近。”
没有声音。只有嘴型。梦总在那一瞬戛然而止。
他从床上惊醒,冷汗湿透了枕头。
【电焊侠·陈树】
那一晚的记忆,陈树也从未忘记。
电话响起时,母亲正端着汤从厨房出来。瓷碗碎在地上。
电话那头,他听不懂。但他记得,那晚家里连灯都没开。
黑暗,像是整个房子的电被拔了。
不光是灯没亮,连声音都不见了。电视再没开过,空调成了摆设,热水器坏了没人修。母亲不再唠叨,只在饭后盯着一个方向出神。
从那之后,他学会了自缝裤子、自贴创口贴,也学会了——怎么咬着牙拆开这个世界,再一点点拼回去。
别人放学后去补习,他拐进了校外那条巷子。
巷子尽头是老魏的维修铺,一间堆满电路板、旧电视、收音机的窄屋子。
他在那里混工时,一小时八块钱,晚上十点之后还有一杯热豆浆。
有一次,他调试一台报废的短波发射机,误调了一个没人用的频段。
耳机里,忽然响起一串规律的脉冲音——短促、清晰、干净。
不是杂音。
是语言的节奏。
那一刻,他整个人像被电击了一样坐直。眼睛发亮,耳朵发烫。
他听得出来,那是父亲的声音,穿过时间,从某个他不该听到的地方传来。
他就这么一头扎进了图书馆最偏的那一排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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