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芒!是剑芒!”烈风长老激动得须发皆张,吼声如雷,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
“错不了…这意境…这运劲法门…唯有恩师亲传,方能至此境界…”凌云志声音哽咽,虎目之中泪光闪烁,充满了激动与对往昔的深切怀念。
就连一向以冷峻苛刻着称的铁面长老,紧绷如铁板的面容也终于松弛下来,长长地吁出了一口积压已久的浊气,朝着场中收势而立的莫沉,微微点了点头,眼中再无半分怀疑,只剩下纯粹的、难以掩饰的惊叹与赞许。
全场先是陷入一片极致的死寂,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这超越他们认知的剑道境界所震撼。
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惊叹与议论声。
先前所有的疑虑和猜测,在这一刻,彻底烟消云散,化为乌有。
演示完毕,莫沉收剑而立,气息微喘,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连续施展极致剑招对心神的消耗不小,但他的眼神却明亮如寒夜星辰,清澈而坚定。
凌云志大步上前,激动地一把抓住莫沉的双肩,力道之大,显露出内心的澎湃:“小师弟!果然是恩师亲传!千剑阁先前多有怠慢,万望海涵!”他随即猛地转身,面向所有翘首以盼的阁众,声音因极度的激动而高昂无比,响彻整个山谷:“诸位弟子!老阁主陈晋公的讯息,今日已得确凿!然,他老人家如今遭叛军重重围困于鸿丰山,形势岌岌可危!我千剑阁,承老阁主开创基业、传授剑道之大恩,今日岂能坐视不理?!岂能畏缩不前?!”
“不能!!”台下弟子早已群情激愤,如同被点燃的干柴,异口同声的怒吼声震得山谷轰鸣,仿佛连插在四周的残剑都在与之共鸣!
“奸贼可恶!竟敢围困老阁主!”
“誓死护卫老阁主!”
“踏平叛军,迎回阁主!”
怒吼声、请战声、长剑出鞘的铿锵声,此起彼伏,汇聚成一股冲天的战意与怒火,直冲云霄,仿佛要将葬剑谷这方天地都彻底掀翻!
凌云志眼中寒光一闪,不再有丝毫犹豫,展现出身为阁主雷厉风行、决断千里的气魄:“好!烈风长老听令!”
“在!”烈风长老踏步而出,声如洪钟,战意熊熊。
“即刻点齐阁中三十精锐!要最强的剑手,最悍的弓弩手!配备破罡重弩、清风解毒散、千里传讯烟,一应物资补给,由秋水长老全权协调,务必在一个时辰之内,准备周全!由你亲自带队,星夜兼程,火速驰援鸿丰山!”凌云志的命令清晰、果断、毫无拖沓。
“得令!”烈风长老抱拳领命,毫不拖泥带水,立刻转身,如雷霆般呼喝着开始点名、分派任务。
整个千剑阁如同一架精密而高效的战争机器,瞬间全速运转起来。
被点中名字的精英弟子个个面露狂喜与荣耀之色,摩拳擦掌;而更多未能入选的弟子则难掩失落与羡慕,只能扼腕叹息。
莫沉在一旁静静看着,心中不禁感慨万千,师父陈晋虽隐居多年,但在这千剑阁中留下的威望与影响力,竟仍如此深重,宛如神明,实在难以想象他当年纵横江湖时,究竟闯下了何等惊天动地的传奇。
库房大门洞开,箭矢如林、弩机森然、各种疗伤解毒药囊、以及神骏的快马被迅速调配集结,气氛紧张而有序。
凌云志安排好一切,这才转向莫沉,语气充满了关切:“小师弟,你连日奔波,苦战突围,身心损耗极大。快随我去偏殿客房好生歇息,恢复元气。鸿丰山路径我等熟悉,你无需过度忧心。烈风长老会率精锐先行开路,你且在此调养一两日,待状态恢复,再随后赶来汇合不迟。”
莫沉心中那块悬了数日的巨石终于落地,一股深深的疲惫感也随之涌上,他重重抱拳,诚声道:“多谢师兄体谅!”
莫沉也同样心知自己此刻的状态确实堪忧。连续四日不眠不休的极限赶路,期间数次遭遇叛军围剿追击,不仅筋骨疲乏到了极点,丹田内那点好不容易恢复的法力也濒临枯竭,经脉更是因为过度压榨而隐隐作痛,出现了些许暗伤。
正如体内枫烬曾警示过的,若在此时贸然大量服用灵液强行恢复,恐怕虚不受补,反而会导致经脉受损更甚,影响道基。
此前一路,莫沉都是依靠缓慢吸收灵石中温和的灵气来补充消耗,效率低下,仅能维持神行术的基本运转,入不敷出。
如今既然援兵已发,危机暂缓,莫沉必须利用这宝贵的时间,彻底修复暗伤,将状态调整至巅峰,方能以全盛之姿应对接下来的恶战。磨刀不误砍柴工,此乃至理。
一名青衣弟子恭敬地将莫沉引至一间位于僻静处的客房。房间陈设简洁,却干净整洁,一桌一椅一床,窗外可见苍翠竹影,颇为清幽。
莫沉掩上房门后,并未立刻休息。他强忍着疲惫,双手迅速掐诀,体内那点微薄的法力被精心调动起来,十指如穿花蝴蝶般舞动,在空中划出数道淡不可见的灵光轨迹,低声诵念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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