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羊在她关心炽热的目光下又阿巴阿巴地把嘴巴张开，再次流出一小摊口水来。
这一回姜澄没有直接去擦，而是心里有点想法了，凑近了一些观察他的下牙床。
果然平时粉粉嫩嫩的牙床今天有点异常的红。
姜澄喜上眉梢，笑着扯过谢淮的衣袖惊喜分享："你快看！宝宝好像要长牙了？"
姜澄看着谢淮的眼里都闪着明媚的光线，说话完全是上扬的雀跃声调。
谢淮情不自禁被她的欢喜感染，小家伙长牙了，这也是他们家一件大喜事了！
他忙凑过脑袋去看，顺着姜澄纤细修长手指着的方向，果然能够看见谢小羊源源不断流出口水的小嘴巴下牙床部分是红红的，和上牙床形成鲜明的对比。
谢小羊难耐地闭上嘴巴用没牙的牙床上下磨了磨，好像是正身体力行地向这两个新手父母们证实他们的猜想。
谢小羊：人家就是要长牙牙了呀~好难受~
姜澄和谢淮对视一眼。
同款的疑问出声：“那该怎么办？”
两人各自思索，姜澄的生活环境比较封闭，身边大多是同龄或者年长的人。
谢淮倒是和许多比他小的人一起生活过，不过——也没有这么小。
终于谢淮苦思冥想：“他是不是会牙齿痒痒了？”
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的谢小羊这会啃着自己的小手啃得欢快，啧啧有味的。
姜澄看了有点不忍直视，“宝宝不要吃手……”
“哇哇哇~”谢小羊眼睛都不湿一下，明摆着干嗷威胁起大人来人，一如既往很嚣张地啃着小手，还前后一进一出地抽着手啃。
姜澄噤声，“啃啃啃，妈妈不说你哈！”
谢小羊满意地把全部视线都放到自己啃得湿漉漉的小手上。
姜澄看了谢淮一眼：“我想是的。”
她还肯定地点点头，认同了他前面的疑问是正确的。
“那就让他啃手吗？磨牙棒可以用吗？”
姜澄不太清楚：“我见过有小孩子用那个，不过是长了牙齿才要磨牙，还是没长的时候拿来磨牙床的呀？”
夫妻俩对视一眼，再次陷入了默契的沉默中。
谢淮轻咳一声：“就是今晚要也没得地方去弄，明天我们带他上卫生院看看，问问医生怎么说。”
姜澄也只得答应下来。
不过今晚的谢小羊也没以往这么好应付，姜澄喂奶，他喝了两口就哼哼唧唧地吐掉不肯喝了。
循环往复，大人和小孩都弄得一身奶味。
谢小羊不吃他自己又饿，难受了他又奶声奶气地哭起来。
可怜死了，谢淮和姜澄看得心都皱紧了。
两个人终究还是摸黑骑着车到镇上的卫生院去看了。
谢小羊到医院让医生看的时候还发现他有点发烧了。
“没事的，很多小孩子在长牙前期都会有这种狂躁不安流口水咬手的情况的，发烧也是很常见的。”慈眉善目的老医生耐心给两个紧张过度的大人解释。
谢小羊年龄这么小，而且这烧是刚刚起来的。
夫妻俩此刻就是只有在卫生院里才能心安的了，照着老医生的指示给谢小羊做物理降温。
“明天你去给小娃娃买一个磨牙棒吧，让人家做好点的，别喇着孩子嘴，那就哭得更要紧了。”
谢淮幽深的眸子紧紧盯着老医生，一脸求知若渴地点头。
老医生当然能看出来这是新手的家长，都往他这里跑好几趟了！
他想着还是多叮嘱了几句：“磨牙棒打好了太阳底下晒一晒，再用热水烫一下再给小娃娃用。”
谢淮神色凝重地在脑子里记下这件事，对着老医生很诚恳地道谢。
等到了小家伙退烧一家人踏上回家的路已经是乌漆嘛黑的半夜时刻了。
两个大人带一个小孩子都累得不行。
回到家弄好一切之后还得提心吊胆地睡，时不时就会惊醒一下去摸摸谢小羊的温度。
好在这天晚上谢小羊终于没在发烧难受了。
夜里他迷迷糊糊地醒了一次，也让姜澄抓住机会给他喂了奶。
喝得饱饱的他睡得更香了。
第二天一早谢淮就到镇上的木匠铺子给谢小羊打磨牙棒，他还就守在一边皱着眉头苦大仇深地盯着人家干活。
谢淮：也不知道家里两个这会醒了没有……
让他富有威慑力的眼神往身上这么一盯，木匠的干活的手都有些不利索了。
他这刚手抖完，谢淮就开声了：“你等会给我磨光滑了，别有毛刺什么的！”
“欸欸！”木匠忙不迭答应下来，撩起脖子上围着的汗巾擦了一把汗，干的更加细致了。
等看着谢淮高大的身影小心捏着手里那根磨牙棒走远了，木匠才默默又抹了一把汗，在心里感慨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怎么还不出太阳？谢淮把买回来的早餐放好，站在院子里看着天空的方向莫名有些疑惑。
太阳：让我告诉你是为什么——因为现在是早上七点钟。
等房间里传出动静时，谢淮也来不及再纠结这么多了，提起脚步走进房间里。
谢小羊正在姜澄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就是不愿意配合喝奶。
姜澄看他整张小脸都是哭得红扑扑的，把她的心都哭疼了。
她也红了眼眶，不顾自己还半解的衣衫，心疼地温声哄着他。
谢淮凝眉：“我买了他的磨牙棒过来，不过还没晒太阳。”
姜澄匆忙点点头，这会窗外都不是太亮呢，哪里会有太阳。
谢淮看她哄得焦头烂额的，想上手接过谢小羊。
没想到谢小羊这会根本不想鸟他，刚刚和姜澄拉开距离就闭着眼睛嚎得更大声了，还胡乱挥着手抗拒谢淮把他抱走。
谢淮沉了眉眼，只能看着姜澄又抱回他更加耐心地哄着晃着。
姜澄看了眼被拒绝有些无措的谢淮，对他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还冲他眨眨眼。
“没事没事。”她温柔的话语是说给两个人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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