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均沉吟了半晌，用拐杖在地上狠狠杵了一下，“不可能！”
沈斯又重新点了一根烟，夹在指尖，扬了扬脑袋，“怎么不能？”
虽然说的是疑问句，但是沈均明明白白的从这小子的语气里听出了四个字。
老子可以。
沈均被他这个模样气的半死，“滚滚滚，你别在我这儿添堵，明天收拾好东西跟我走，你不收拾我找人收拾。”
沈斯一点都没有被威胁到，“您能把东西带走，不能把我这个人带走。”
“沈复言把你当自己儿子吗，你怎么对沈氏下手？”
沈斯冷笑一声，“您也没把他当儿子，他不也是对沈氏下手了？”
沈均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你！”
“我不会走的，至少这一年不会，一年之后，就算你不让我去，我也一定会去京市。”
他转过身，定定的看着老爷子的眼睛。
这个眼神沈均太熟悉了，他知道，这小子真的是这么打算的。
他和沈斯僵持了几分钟，谁都没说话，最后还是他自己颓唐的跌坐在沙发上，气的胡子都在颤。
一个两个的都是这么倔，都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坏。
“我给你一年时间，一年之后你要是做不到，就……”
想了半天他也没想出来到底怎么处置他。
还能怎么样，他自己都说了，一年之后就算他不说他自己也会去京市。
一时之间竟然没有能制住这小子的办法。
沈均有拿起拐杖想要敲他几下，对上那双放肆的眼睛，手就这么停在半空，硬是没打下去。
“滚吧滚吧。”他挥挥手，似乎是被他折腾的没精神了。
沈斯没有多说，只是看了他一眼，推开书房的门。
刚要跨出门，听到身后暴跳如雷的一声怒吼：“你给老子滚回来！！”
沈斯皱了皱眉，依言转过身。
老爷子刚才还杵着拐杖大口喘气，这会儿忽然精神了，连脸色都红润了，看样子是气得不轻。
“你不跟我走，到底是因为什么？”
沈斯的眉心一跳，手都有点汗湿。
为什么……
“因为沈氏。”他声音冰寒比刚才更甚，似乎是完全公事公办。
沈均自己都有点不确定。
看着屏幕上小姑娘的照片，又觉得荒谬。
漂亮是真漂亮，都不像个真人，漂亮的跟洋娃娃似的。
可是…他又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孙子，不太确定。
但是语气依旧强势，“你不想走，别是被什么事情，或者…人给绊住了脚吧。”
沈斯的眸子蓦地变深，眼神凌厉了起来。
沈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把手机扔到桌面上。
手机顺着力道滑了一段距离，正好滑到沈斯手里。
上面正是言轻轻的特写，拍的很清晰，是小姑娘在会场后台的照片。
小姑娘的这个动作他还很熟悉，就是她在给钱逸帮唱的时候，他猝不及防的抱住她的那张照片。
当时后台人不少，不知道是谁拍的，下面还有贴吧的水印。
从沈斯看到这张照片开始，沈均就密切注意着他的表情，果然看见他瞳孔放大，手指倏然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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