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窥雄关
陇山,如一道巨大的天然屏障,横亘在秦陇之间。
其上的陇关,更是如同嵌在山脊上的铁锁,牢牢扼守着,通往关中的咽喉要道。
关城依山势而建,墙体由巨大的青石垒砌,历经风雨,斑驳而坚厚。
关楼高耸,旌旗林立,尽管经历了匈人游骑骚扰,依旧透着一股沉雄不屈的气势。
征西将军邓羌,如同磐石般,屹立在陇关最高的望楼上。
他身披重甲,虬髯戟张,一双虎目死死盯着关外,那片逐渐被暮色笼罩的原野。
远处,匈人游骑的身影,依旧如同鬼魅般时隐时现。
他们并不靠近,只是远远地逡巡、窥探,
那种冷漠而充满侵略性的目光,即使隔得很远,也让人感到脊背生寒。
“将军,各部已按您的吩咐,加固了城防,滚木礌石。”
“火油金汁,皆已备足,弓弩手分作三班,轮流值守。”
副将低声禀报,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
关内的秦军士卒,虽然都是,百战老兵。
但面对这支,传闻中如同妖魔的敌人,空气中依旧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邓羌转身回头,只是从鼻子里,哼出一股白气:“怕了?”
副将身子一颤,连忙道:“末将不敢!只是……”
“只是胡虏势大,姑臧旬日即陷,弟兄们心里……”
“姑臧是姑臧,陇关是陇关!”邓羌猛地转身,声音如同沉雷,在望楼上回荡。
“我关中将士,不是凉州,那些软脚虾!”
“告诉弟兄们,把招子都放亮些,手里的刀都握紧些!”
“胡虏也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没什么可怕的!”
“他们敢来,就给老子往死里打!让他们知道……”
“这陇关,是他们这群西来野狗的,葬身之地!”
他的声音洪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和狠厉。
仿佛给有些忐忑的军心,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周围的亲兵,以及将领们闻言,精神都是一振。
“斥候有消息吗?”邓羌转身,又看向关外。
“回将军,派出去的三队‘夜不收’,只回来一队,损失了十七个弟兄。”
斥候校尉脸色难看,“他们摸到了,匈人大营外围。”
“确认其主力,已抵达五十里外的,‘野狐岭’扎营。”
“连营十余里,旌旗遮天,兵力……恐怕不下,七八万之众。”
“他们看到了,大量的攻城器械,包括那种会喷火的怪车,还有巨大的投石机。”
邓羌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兵力悬殊,器械诡异,这都是预料之中的。
但真正让他心悸的,是斥候描述的,敌军秩序。
“各部营地,错落有致,巡逻严密,毫无喧哗。”
“仿佛……仿佛不是一支,刚刚经历大战、进行过劫掠的军队。”
“而是一台冰冷的、只为战争而生的机器。”
就在这时,关外远方,传来了低沉而悠长的号角声。
不同于秦军任何号角,更加苍凉、浑厚,仿佛来自远古蛮荒的呼唤。
“呜——呜——呜——”
号角声连绵响起,穿透暮色,清晰地传到关墙上,每一个守军的耳中。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紧张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野狐岭方向,地平线上,缓缓涌出了一片移动的“黑云”!那是匈人的大军!
他们并未急于冲锋,而是以一种,沉稳而压迫的节奏,缓缓向前推进。
最前方是,密密麻麻的轻骑兵,如同潮水般铺开。
中间是步骑混合的本阵,高大的狼头大纛,在风中猎猎作响。
两翼则是种族各异、装备五花八门的仆从军。
整个队伍行进间,除了马蹄声和脚步声,竟无多少喧哗。
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终于来了……”邓羌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
眼中非但没有恐惧,反而燃起了,熊熊战意。
“传令!全军戒备!弓弩上弦!没有本将命令,谁也不许放箭!”
“老子倒要看看,这群胡狗,有多大本事!”
陇关之上,战鼓擂响,号角长鸣!无数秦军将士涌入战位,弓弩手张弓搭箭。
滚木礌石,被推至垛口,烧沸的金汁,在铁锅中翻滚冒泡。
紧张的气氛,瞬间提升至顶点,大战,一触即发!
第二幕:攻守斗
匈人大军,在距离陇关约三里之地外,停了下来。
没有立刻发动蚁附攻城,首先发难的,是他们的远程力量。
数百架结构精巧、带有轮子的,中型投石机。
被仆从军,奋力推至阵前,在盾车的掩护下,开始组装。
那种被秦军称为“妖火车”的,装有喷射装置的特种车辆,也被推到了护城河边。
“瞄准那些,投石机和怪车!床弩准备!”邓羌冷静下令。
关墙上,耸立着数十架,需要数人操作的大型床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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