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玩了一下，没干什么坏事。”哪吒嬉皮笑脸，“再说了，我这不是帮你检测漏洞吗？免费的，不用谢。”
“你给我站住！”棠姒起身就想追，哪吒却像兔子一样蹿了出去，还不忘在门口喊：“下午考察小心点，那边的路不好走！”
棠姒追到门口，只看到哪吒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和善，不能动怒。但下一秒，她拿起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把哪吒公司那批电池的质检报告，送到欧洲海关总署，就说……怀疑有质量问题，需要重新检测。”
挂了电话，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哪吒坐的车开远了，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勾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平时的冷淡。
助理走进来，看到她这表情，心里纳闷：刚才还一脸怒气，怎么突然就好了？难道是因为合同签得顺利？
“小棠总，下午去项目现场的车备好了。”
“知道了。”棠姒拿起公文包，“走吧。”
电梯下行时，她看着电梯壁里自己的倒影，想起刚才哪吒吃鱼蛋时沾在嘴角的咖喱酱，还有张总那副又惊又怕的样子，突然觉得，偶尔跟哪吒斗斗嘴，好像也不算太烦。
至于和善点的事……棠姒想，还是算了。
对付哪吒这种人，就得用他能听懂的方式，不然他总以为自己好欺负。
电梯门打开，棠姒迈步走出去，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有力，带着惯有的气场。
阳光落在她身上，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谁也不知道，这个在金融圈叱咤风云的小棠总，刚才心里还在跟自己较劲，要不要对那个穿黄衣服的混世魔王好一点。
下午两点，棠姒的车停在港口项目现场的临时停车场。她换了身耐磨的黑色工装裤，脚上是双马丁靴，头发扎成高马尾，走到车外时，海风带着咸腥味扑面而来，卷起她额前的碎发。
项目负责人早已在门口等候，手里拿着个文件夹，看到棠姒赶紧迎上来：“小棠总，这边请，储能设备的安装进度比预计快了三天。”
棠姒点点头，跟着他往港口里走。刚走没两步，身后传来一阵引擎的轰鸣声，一辆亮黄色的重型摩托车像道闪电似的冲过来，在她身边猛地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哪吒摘下头盔，甩了甩头发，冲她咧嘴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棠姒看着他身上那件印着骷髅头的黑色皮夹克，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你怎么来了？”
“怕你一个人考察无聊，来陪你啊。”哪吒跳下车，往她身边凑了凑，身上的海风混着淡淡的汽油味，“游艇派对一点意思都没有，还是跟你在一起好玩。”
“我没工夫陪你玩。”棠姒转头对项目负责人说，“继续说。”
负责人刚要开口，哪吒突然插嘴：“棠姒，你看我这靴子，新买的，跟你那双是不是情侣款？”他抬起脚，亮出那双和棠姒同款不同色的马丁靴，眼神里带着点期待。
棠姒扫了一眼：“不是，我的是定制款，你的是地摊货。”
“才不是！”哪吒急了，从口袋里掏出个购物袋，“你看发票，三万八呢！”
“哦。”棠姒面无表情，“冤大头。”
负责人在旁边憋笑，肩膀抖个不停。棠姒冷冷瞥了他一眼，他立刻站直身体，假装看远处的集装箱。
走到储能设备安装区，几个工人正蹲在地上调试线路。棠姒蹲下身，手指在设备外壳上敲了敲：“防护等级多少？”
技术主管赶紧回答：“IP68，完全防水。”
“拆开看看内部线路。”棠姒站起身，往后退了半步。
工人刚拿起螺丝刀，哪吒突然凑过来，挽住她的胳膊晃了晃：“棠姒，这里好吵啊，我们去那边的遮阳棚坐着好不好？太阳好晒，我怕晒黑。”
他的声音突然变细，带着点刻意的软糯，听得旁边的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负责人手里的文件夹“啪嗒”掉在地上，技术主管手里的螺丝刀差点戳到自己手。
棠姒低头看着缠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又抬头看了看哪吒那张刻意挤出无辜表情的脸，沉默三秒，抬手就去摸他的额头。
“你干嘛？”哪吒吓了一跳，往后躲。
“看看你是不是发烧了。”棠姒的手指还是碰到了他的额头，温度正常，“没发烧，那就是脑子坏了。”
“我没坏！”哪吒又晃了晃她的胳膊，声音更腻了，“人家就是怕晒嘛，你陪我去坐会儿好不好~”
最后那个尾音拖得九曲十八弯，负责人捂住嘴，差点当场笑出声。
棠姒猛地抽出胳膊，后退两步，拉开距离，眼神像在看什么稀有物种：“哪吒，你正常点。”
“我很正常啊。”哪吒眨眨眼，又往前凑，“你不喜欢吗？那我换个方式。”他清了清嗓子，突然摆出个很酷的姿势，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比了个耶，“棠姒，你看我帅不帅？”
棠姒没说话，掏出手机解锁，点开通讯录，手指在“私人医生”那栏悬停。
“你干嘛？”哪吒警惕地看着她。
“联系医院。”棠姒面无表情，“让他们派辆救护车过来，把你拉去检查一下，看看你到底是男是女。”
“棠姒！”哪吒炸毛了，瞬间恢复正常语气，“你才有病呢！我好心陪你考察，你还咒我！”
“那你就正常点。”棠姒收起手机，“再敢撒娇，我现在就给孙悟空打电话，让他把你那堆极限运动装备全扔海里去。”
哪吒立刻蔫了，嘟囔着：“正常就正常，凶什么。”他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跟着棠姒往前走，像只被戳破气的气球。
负责人和技术主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活久见”三个字——谁能想到，资本圈闻风丧胆的混世魔王哪吒，居然会对小棠总撒娇，还被怼得这么惨。
棠姒走到一台刚安装好的储能设备前，技术主管赶紧介绍：“这是最新款的锂电池组，续航能力比传统设备提升了百分之三十，哪吒总公司提供的技术支持。”
提到自己公司，哪吒瞬间来了精神，挺胸抬头：“那是，我们公司的技术，全球顶尖，也就你们棠鼎能配得上合作。”
“哦？”棠姒挑眉，“这么厉害？那上个月你们发往澳洲的那批电池，为什么会出现短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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