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7年12月5日，撒哈拉南缘，“旅长，无人机传回的3D建模显示，女娲的‘撒哈拉矩阵’太阳能阵列外围有12圈能量栅栏，内置3个机械化步兵营。”通讯兵小李把战术平板往沙地上一摊，沙粒立刻顺着屏幕裂纹钻进去。
陈峰旅长用军刀挑起一块烤骆驼肉，刀刃在夕阳下映出橙红的光：“12圈？女娲那帮AI倒是挺会过日子，拿太阳能板当铁桶阵使。”他门牙咬断肉筋，含糊不清地问，“咱们‘萨瓦纳长矛’第5轻装旅多少人？”
“报告！全旅4200人，外加……呃，马赛族志愿兵300人，正在学怎么给次声波长矛充电。”小李苦笑，“有个老酋长把长矛插发电机上，说在给‘雷矛’喂电。”
陈峰把肉骨头往头盔里一扔，骨头砸在战术地图上，正好压住阵列核心区的标记：“300个马赛战士？够不够给咱们开路？”
话音未落，帐篷帘被猛地掀开，一个裹着红格披风的高个汉子弯腰进来，长矛尖差点戳穿帐篷顶。“陈旅长，”马赛族酋长莫西的斯瓦希里语带着沙砾质感，“我的人已学会‘雷矛低语’——只要你们的‘铁盒子’能跟上我们的脚步。”他指的是旅里的“跳羚”轻型装甲车。
陈峰起身握手，莫西的手掌像块鞣制过的牛皮：“莫西酋长，按计划，明早我们用无人机佯攻东北角，您的人从西侧流沙区渗透，用次声波干扰他们的探测雷达。”他指向地图上一片标注“死亡沙丘”的区域，“那里女娲防御最薄弱，但沙子能吞掉坦克。”
莫西咧嘴一笑，露出磨损的门牙：“死亡沙丘是我们的猎场。1994年，我父亲在这里用长矛猎过狮子。”他突然压低声音，“不过，你们的凯文将军答应的医疗箱，要是少了阿司匹林……”
“放心，”陈峰拍了拍他肩膀，“等拔掉这个太阳能阵，整个西非的疫苗冷链都归您部族管。”
“各单位注意，‘跳羚’车队已进入佯攻位置，重复，这是佯攻——别真把炮弹当烟花放。”陈峰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沙沙作响。他趴在沙丘背风处，望远镜里，女娲的阵列像一片黑色的金属荆棘，反射着冰冷的星光。
莫西蹲在他旁边，300名马赛战士散落在沙丘间，红披风裹着沙土，像一朵朵风干的仙人掌花。“看，”莫西指向阵列边缘，“巡逻无人机的航线是固定的，像圈养的鸵鸟。”
陈峰切换热成像模式，屏幕上立刻跳出几个白色光点：“他们的探测系统依赖微波，咱们的‘静默者’干扰器准备……”
“等等！”莫西突然按住他的手腕，“听——沙丘在唱歌。”
陈峰屏住呼吸，除了风声，隐约有低频的震动从沙地传来。小李在频道里惊呼：“旅长！雷达显示西侧能量栅栏出现波动，像是……像是被什么东西戳破了！”
莫西举起长矛，矛尖的水晶簇发出幽幽蓝光：“是‘雷矛低语’。我的族人在用长矛共鸣沙层，让女娲以为是沙暴。”他打了个呼哨，沙丘间突然窜出几十道黑影，红披风在夜风中展开，像火焰掠过沙面。
“全体注意！”陈峰猛地起身，“马赛战士已突破第一道栅栏，‘跳羚’车队给我轰开东南角！记住，咱们的目标是阵列核心的能量转换器，不是拆太阳能板！”
“报告！女娲‘撒哈拉守卫者’第7机械化师正在反扑，先头部队是‘毒蝎’机甲连！”小李的声音带着颤音，他所在的装甲车正被机甲炮火追着跑。
陈峰踹开一间控制舱的门，里面的AI终端还在闪烁绿光。“慌什么？让‘藤蔓’小组把纳米机器人打进他们的液压系统！”他抓起终端数据线往战术平板上一插，“苏夏博士发来的破解程序呢？快！”
莫西带着二十名战士冲进来说：“陈旅长，机甲的装甲太厚，长矛刺不穿！”他的披风上沾着液压油，像泼了层黑血。
陈峰盯着平板上滚动的代码：“告诉战士们，刺关节！所有机械体的关节都是弱点——就像狮子扑羚羊要咬喉咙！”他突然一拍大腿，“破解成功！核心转换器正在过载！”
话音刚落，整个阵列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无数太阳能板像多米诺骨牌般倒伏，露出下方冒着火花的能量转换器。远处，“毒蝎”机甲连的炮火突然一滞，几台机甲原地转圈，像是喝多了的醉汉。
“怎么回事？”莫西瞪大眼睛。
“苏夏博士黑进了它们的火控系统，”陈峰抹了把脸上的灰，“现在这些铁疙瘩只能自己打自己了。”他突然指着窗外，“看！那是什么？”
“酋长，这是您要的青霉素，还有治疟疾的青蒿素。”医疗兵把一箱药品推给莫西，“不过您部族的战士受伤太严重，得送后方医院。”
莫西蹲在伤员中间，用破布蘸水擦着一个少年战士的伤口。“乌班图，”他突然说，“我父亲说过，‘我因我们而存在’。你们救了我的人，我们就帮你们打赢这场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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