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欢走出总裁办公室时，阳光正从走廊尽头的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毯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光影。她低头看了眼腕表，十一点刚过，面试通过的消息已经由助理亲自送来，傅氏集团的入职流程比她预想得还要迅速。
“恭喜您，顾小姐。”助理微笑，“傅总希望您尽快入职。”
她点头致谢，脚步未停，却在下楼途中被一群记者拦住去路。原来她在行业交流会上的发言视频早已传开，几家时尚杂志和财经媒体都对这位“海归新锐设计师”产生了浓厚兴趣。
闪光灯此起彼伏，话筒几乎怼到她脸上。
“顾小姐，听说您是傅氏集团今日面试的候选人之一，请问是否考虑加入傅氏？”
“您的设计理念融合了东方文化与现代简约风格，这是不是您特意为傅氏准备的策略？”
“您和傅总是否有私人关系？”
她站在原地，表情平静如水，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职业笑容。
“关于是否入职，我还在考虑中。”她说，“至于设计理念，是我多年学习与实践的结果，并非为某一家公司量身打造。”
“至于最后一个问题——”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我的私人生活，不接受采访。”
说完，她绕过人群，踩着高跟鞋踏上台阶，身影挺拔而从容。
回到公寓已是傍晚，悦薇正在厨房煮面，香味飘满整个客厅。
“你今天火了。”悦薇头也不回地说，“朋友圈都在刷你，说你一句话都没说错，一句都没露馅。”
顾清欢脱下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他们太夸张了。”
“是你太冷静。”悦薇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面，“换作是我，早就被那些问题逼疯了。”
顾清欢没接话，低头吃面。汤很鲜，面条劲道，但她心里始终压着一块石头。
第二天上午，她正式收到傅氏的录用通知。
入职第一天，她穿着一袭墨绿色修身连衣裙走进公司大堂。前台小姐热情接待，将她引至人力资源部。手续办完后，她的直属上司亲自带她参观设计部，并安排了一间独立工作室。
一切都出奇顺利，仿佛有人提前铺好路。
直到中午午休，她独自一人来到员工餐厅，才真正意识到自己面临的局面。
沈心妍坐在靠窗的位置，身边围绕着几位部门主管级别的女同事，笑声爽朗，话题自然离不开顾清欢。
“听说她昨天在电梯里和傅总单独待了几分钟。”
“可不是嘛，连面试都是傅总亲自到场。”
“要我说，这哪是来工作的，分明是冲着傅总的。”
顾清欢端着餐盘走过去，面带微笑，“各位聊得这么开心，能告诉我你们说的是谁吗？”
气氛瞬间凝固。
沈心妍抬起头，笑意盈盈，“当然是我们的新同事啦，顾小姐。”
顾清欢在她对面坐下，慢条斯理地切着沙拉，“如果你们真对我这么感兴趣，不如直接问我。”
沈心妍眼神微眯，“好啊，那我就问了，你这次回来，是不是为了傅斯年？”
顾清欢抬眸，目光平静，“我回来是为了工作，就像你们一样。”
“可你是空降的设计总监。”沈心妍轻笑，“傅氏向来不走这种路线。”
“那是我的能力决定的。”顾清欢语气淡然，“如果你不服气，可以申请调岗来我的部门，我们比一比。”
沈心妍脸色一沉，却很快恢复笑容，“有意思。”
她们的对话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但没人敢插嘴。顾清欢吃完最后一口沙拉，起身离开，步伐稳健。
下午两点，她接到通知，参加一次临时会议，地点在总裁办公室。
她推门而入时，傅斯年正在看文件，抬头看了她一眼，“坐。”
她在他对面落座，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找我有事？”
他放下笔，目光落在她身上，“你知道公司对你议论纷纷。”
“知道。”她坦然承认，“我也知道，你把我安排得太明显了。”
“你觉得委屈？”他问。
“我不怕别人议论。”她直视他，“但我讨厌被当成某种工具。”
他沉默片刻，“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她反问，“让我回来，是为了让你看着我，还是让我看着你？”
他皱眉，“顾清欢，我不想再兜圈子。”
“那就别兜。”她站起身，“如果你只是想补偿过去，我可以接受。但如果你还想重新开始……傅斯年，我现在过得很好，不想再被感情困住。”
他起身走到她面前，声音低沉，“你以为我让你回来，只是为了过去的事？”
她仰头看他，眼神清澈，“那又是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拨开她额前一缕碎发，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什么。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却强自镇定，“傅斯年，你现在的态度，只会让我更难走。”
他终于开口，“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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