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领的地盘要有人管，民政干部要尽快准备好！"李勇突然收敛笑容，"陈子龙！赵礼！要负责。"李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年底前必须给我拉出一份名单——要能管城的、会收税的、懂安抚百姓的！"他掰着手指头数，"每座州府至少配30-40个官员？"
汤青雨匆忙记录，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声响："夫君，这些人从哪儿来？"
"优先从同志会里挑！"李勇指着上海刚落成的政法学院，"那些读过《大明律》、学过算学的会员，一个都不能放过！"他转头给汤青雨说，"这样！让陈子龙和赵礼明日辰时就来见我，再当面再强调一下，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还有移民！"李勇突然再次转向汤青雨，"汤胖.....呃！这事儿交给你爸亲自督办！"他抓起朱砂笔在地图上画出几个大圈，"山东、陕西、河南——那些被旱灾蝗虫折腾得只剩枯骨的地方，还有咱虽不流血的江南各州府，地主豪强依然不少，全要移民！"笔尖重重一顿，"我看明年的目标：至少百万移民！"
沈佩玉倒吸一口凉气："百万？！"她掰着手指头算，"就算每艘船装二百人，也得五万趟......"
"通知王五！"李勇大手一挥，说道"让他把江南所有的大船厂、福建的造船坊、广东的船坞全给我榨干！"他盯着有造船能力的地方一一扫过。"一个月内，我要见到所有船厂的订单要下满——两百料的海船、四百料的福船和沙船、八百料的移民大福船，能漂起来的都给我造！"
沈佩玉眼睛瞪得大大的："亲爱的，这......这订单量......"
"怕啥？"李勇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主动下订单！倒卖船契都行！"他掰着手指头算，"现在每艘船的造价不变，明年由于移民生意火爆，新船价格至少要涨三成，转手卖给海商们稳赚两成——老子就不信，这百万移民的买卖还不能让这些海商疯狂！"
汤青雨突然举手："夫君，移民的口粮......"
"这得备好！"李勇拍着粮仓分布图，"松江府的粮仓堆着十万石糙米，湖广的漕船正往上海运五十万石，再加上从大员、吕宋、文莱和安南运来的三十万石新米......"他眯眼笑道，"每户移民准备十石粮、两匹布、一把锄头——到了地儿，荒田开垦三年免税！"
沈佩玉突然眨眼："那要是有灾民不愿意移民......"
"那就让官府给他们算笔账！"李勇冷笑，"留在原地等饿死，还是去海外当地主？"他指着地图上标注的"湄公河红河伊洛瓦底江"“新金山”，"是啊，故土难离啊！如果以后咱的船队把第一批移民的家书和银子送回老家——等那些穷鬼看见邻居在南洋和美洲盖起大瓦房，那就不会再愁没人上船了。"
夕阳西下，书房里的烛火被穿堂风吹得摇曳不定。李勇站在地图前，影子被拉得老长，仿佛要在这张宣纸上踏出一条血与火的路。一家人看着李勇那双闪烁着野心的眼睛，全是仍在惊叹之中："移民百万，开疆万里——这是什么壮举！"
整个十二月，金山上上下下一片忙碌，崇祯五年将是非常不平静的一年，金山真正的实力，将在这一年展现在众人的面前。此时正是出拳蓄力的时候，当金山铁拳打出时，只有它的对手才能感受是什么样的力道。
金山新城的晨雾里飘荡着油墨与火药的气息。上海的码头边，数百艘新造的移民船正被刷上桐油；铸币厂里，"金山银币"的铜模在炉火中泛着金红；情报署的密探骑着快马穿过水泥路小巷，马蹄声碎如急雨——这座崛起于东海之滨的新兴势力，正在为崇祯五年的风暴积蓄每一滴力量。
"叮——"李勇的书房门闩落锁声惊飞了檐角麻雀。自十二月中旬起，这位金山之主便开始了"闭关修炼"：案头摆着七幅巨型地图，从朝鲜半岛到吕宋群岛，从恒河平原到密西西比河口，每张都钉满了红色箭头与黑色批注。"崇祯五年..."他摩挲着崇祯年号的木刻印章，笔锋在宣纸上勾画出纵横捭阖的线条，"是亮剑之年，亦是织网之时。"
李勇凝视着京畿地区的舆图，指尖划过大运河沿线驻军的布防图。"大明朝廷就像一匹瘦骆驼，"他对着空气低语，"既要喂饱东林党的清流，又要提防阉党的反扑，还得给边关将士发军饷..."案头摆着陈飞刚送来的密报——崇祯皇帝正秘密召见皇亲国戚重臣，意图发动"捐饷捐税"。他冷笑一声："朱由检啊朱由检，你那点小心思，当别人看不穿？"
东北方向的地图上，赫然钉着三枚血色图钉。"皇太极这小子..."李勇用红笔圈出沈阳城，"既想当满洲共主，又惦记着关内的绸缎瓷器。"他突然掷笔而起，在牛皮上写下"西进"二字，"既然他已经啃着科尔沁草原的骨头，那就继续向西，拿下察哈尔部林丹汗这个漠南蒙古最强大的势力，南下抢粮从此就想都不想——待我在辽南硬碰硬的打断他几根骨头，看他如何腾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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