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指尖微动，一缕混沌之气悄然凝聚。门外的秦天羽似乎察觉到什么，低声道："我独自前来。"
沉默片刻，秦夜撤去手中气劲，拉开了房门。
月光下，秦天羽的白衣染着淡淡清辉，腰间玉剑未佩，右手提着一坛酒。这位秦家天骄此刻眉头微蹙，与白日里在前厅时的从容判若两人。
"不请我进去？"秦天羽晃了晃酒坛，"陈年'寒潭香'，你十岁那年偷喝半杯就醉倒的那种。"
秦夜侧身让开通道，神识却暗中联系墨尘："前辈，可能感知到他是否带有杀意？"
"奇怪..."墨尘声音透着困惑，"此人气息平和，但体内似有另一股力量蛰伏，小心为上。"
屋内，秦天羽自顾自地坐在那张瘸腿木桌前，拍开泥封，醇厚的酒香顿时弥漫开来。他倒了两碗，将其中一碗推向秦夜。
"三年了，我们没再这样喝过酒。"秦天羽仰头饮尽自己那碗，喉结滚动间，有几滴酒液顺着下颌滑落，打湿了衣襟。
秦夜没有碰酒碗，银灰色的瞳孔在烛光下泛着冷意："天羽哥深夜来访，总不会只为叙旧？"
"你还是这般戒备。"秦天羽苦笑，突然从怀中取出一物放在桌上——正是那本《奇经异脉录》！
秦夜眼神一凛，体内混沌之气瞬间加速流转。
"不必紧张。"秦天羽轻抚书页，"今日在前厅，我故意没说出这本书的真正来历。"
他翻到记载混沌之体的那页，指尖在某行小字上点了点。秦夜凝神看去，只见那里写着："混沌体现，九域将乱。天道不容，必降雷罚。——玄天宗·墨尘 注"
"！！"秦夜心神剧震，墨尘更是在他识海中失声惊呼："这...这不可能！玄天宗早在五万年前就已..."
秦天羽似乎看透了他的震惊，低声道："三年前那个雨夜，在祖祠后袭击你的人，左眼是否泛着金光？"
秦夜猛地站起，木椅轰然倒地。这个细节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
"你到底知道什么？"秦夜声音嘶哑，右手已按在怀中的道兵残片上。
秦天羽不答，反而解开自己的衣襟，露出心口处一个狰狞的疤痕——那疤痕形状诡异，像是一道锁链缠绕着心脏，而锁链的纹路...竟与秦夜体内破碎的九道封印如出一辙！
"因为我也曾是混沌神体的候选者。"秦天羽语出惊人，"只不过我失败了，而你...成功了。"
屋内陷入死寂。墨尘在秦夜识海中急促道："问他可认识'玄天镜'！"
秦夜刚要开口，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嚓"声，像是有人踩断了树枝。秦天羽脸色骤变，一掌拍灭烛火，传音入密："有人在监视，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一字一句记清楚——"
黑暗中，秦天羽的声音如丝线般钻入秦夜耳中："明日寅时，祖祠枯井。带上你从寒蟒腹中找到的东西。林家与'他们'早有勾结，收徒大典是陷阱！"
话音刚落，院外响起一阵有节奏的鸟鸣声。秦天羽迅速起身，在秦夜手心塞入一枚冰凉的玉简，最后传音道："用灵力激发，可暂时掩盖你的混沌气息。"
"等等！"秦夜抓住他的手腕，"你说的'他们'是谁？"
秦天羽深深看了他一眼："天道走狗。"
院门被推开的声音传来，秦天羽身形一闪，如白鹤掠空般消失在夜色中。几乎同时，房门被人敲响，秦雨柔焦急的声音传来："夜哥哥！快开门！"
秦夜收起玉简，刚打开门，秦雨柔就跌跌撞撞冲了进来，发髻散乱，裙角还沾着泥水。
"不好了！"她喘着粗气，从怀中掏出一块染血的布条，"我在父亲书房外偷听到...林家明日要联合大长老，在祖祠...啊！"
她突然瞪大眼睛，指着秦夜身后。秦夜猛然回头，只见窗外飘过一道黑影，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砰！"
窗棂炸裂，一道寒光直取秦雨柔咽喉！秦夜来不及思考，混沌之气本能地爆发，右手道兵残片横挡。
"铛！"金铁交鸣声中，秦夜虎口崩裂，整个人被震退三步。那寒光现出真形——竟是一柄薄如蝉翼的飞刀，刀身缠绕着诡异的黑气。
"影卫！"秦雨柔面无人色，"是家主亲卫！"
飞刀凌空一转，再次袭来。这次速度更快，角度更刁钻，直取秦夜眉心！千钧一发之际，秦夜胸前古戒突然发烫，一道混沌光幕自动展开。
"嗤——"飞刀刺入光幕三寸，竟被生生定在半空！刀身剧烈颤抖，黑气与灰光交织，发出令人牙酸的腐蚀声。墨尘厉喝："是'蚀魂砂'！小子，这刀上淬了能毒杀筑基修士的剧毒！"
秦夜心头狂跳，左手一把拉过秦雨柔护在身后，右手残片猛地劈向飞刀。"咔嚓"一声，飞刀断成两截，但断刃突然自爆，无数黑针暴雨般射来！
"哼！"墨尘冷哼一声，古戒爆发出耀眼光芒。那些黑针在距离秦夜尺许处突然凝固，继而化作黑烟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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