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的意思是……之前你说的梦中的话本？”
裴齐光松开她，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是，那里面的桥段，与陛下梦里的一样。”沈朝盈思考了一下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穿书这种理由吧，估计会被他觉得自己疯了。
听到他方才熟睡中的梦呓时，沈朝盈也如遭雷击，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梦到原书的内容，但这也许，就是命（男）运（主）使（光）然（环）吧。
“就在我第一次侍寝那天午睡的时候梦到的。”
沈朝盈找了一个最合理的时间点。
裴齐光又抱住了她，将脑袋埋在她颈窝处平复着心情，温温热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侧，让她觉得有点痒。
“不管了。”
“什么？”
“不管宋芩枝到底是哪里来的人，到底有什么本事，朕都不能再让她活着了。”
裴齐光一想起那个梦就脊背发凉，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处死宋芩枝。
沈朝盈看了看外面还浓重的夜色，拉着他又躺了下来，伸手抱住他，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背，“陛下也不能因为一个梦就随意处置妃嫔吧，这不成昏君了？”
“可……”沈朝盈打断了裴齐光想说的话，“陛下，别多想了，先睡觉吧，刚才被您吵醒，我好困。”
裴齐光见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的样子，也咽下了满腔的疑问，重新乖乖抱着她闭上眼。
沈朝盈感受到他比刚开始抱着自己要紧了很多，她知道这场梦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可是她听完他做的梦，说他死了之后这个世界就变得生灵涂炭，她突然就犹豫了。
如果原男主这样的工具人死了都会导致这个世界的运行出现问题的话，那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不该让宋芩枝死，她毕竟是这个世界的原女主，而且还是大女主，如果她死了，会不会导致世界崩塌，会不会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在有一个初步的判断之前，她觉得自己应该更谨慎了，至少，要找机会验证一下她的猜测。
……
五日后，泛舟宴当日。
天还没亮的时候沅霜就悄悄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正好遇上刚起身准备进屋的漱玉。
沅霜一哆嗦，“漱玉姐姐好。”
漱玉打量了她两眼，“这么早出去做什么了？”
“我……想去膳房替娘娘取些清凉糕来，但是膳房今日没做，就回来了。”
漱玉点点头就进了内殿。
“娘娘，奴婢方才偷偷跟上去瞧见了，沅霜见的是小卓子，于贵嫔宫里的人。”
“幸好有你啊漱玉，无声无息跟踪这种事儿还得是你，给你颁一个最佳特工奖。”沈朝盈拍拍漱玉的肩头。
漱玉向来冷若冰霜的小脸懵了一瞬。
“于贵嫔……”沈朝盈沉吟片刻，又叫来念珠，“怎么样，陛下那边安排好了吗？”
念珠颔首，“杨公公差人来告知奴婢，陛下都安排好了，让娘娘安心。”
“那就好，念珠，你能确定你那方子能让我午后来癸水吗？”
念珠再次颔首，“娘娘的信期本就是这两日，那方子不过能让癸水提前几个时辰罢了。只是娘娘可万万不能吃今日席上的东西，万一有什么药性相冲就不好了。”
“我明白的。”沈朝盈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一口喝完桌上念珠端来的药，“今天可有一场硬仗要打，拿出你们的演技，走吧。”
说是泛舟宴，实则也就是在明澄湖边的亭子里吃吃东西聊聊天，最后有兴趣的再坐上船去水上晃悠一圈。
沈朝盈觉得这些宫里娘娘们的休闲方式确实挺无趣的，哪怕是平民或是贵族好歹还能玩玩行酒令，在宫里时时刻刻要矜持柔婉，顶多只能吟诗作对，无聊。
不过今日不会无聊，沈朝盈边走边想着，如果于贵嫔是给她下了假孕的药的人，那她身后还有人指使她吗？
人人都知道于贵嫔和明妃关系是最好的，可若是明妃想做这一切，又怎么会让于贵嫔去做，这不是明摆着暴露自己吗，再者，目前来说她和明妃还没有什么仇怨，除了……
除了这几日听喜珠说明妃和宋芩枝好像走到过一起，沈朝盈瞬间便想起来了明妃突然抚养二公主的事儿，看来宋芩枝这是真的找到靠山了，可是明妃这样的人，能做什么靠山？
想远了。
回到于贵嫔这里，如果不是明妃让她做的，似乎也没什么人了，目前的时间线离下次选秀还早，宫里一共就没几个人，陆昭仪老实本分，周嫔和孙美人张狂浅薄，张宝林自从先前那事儿之后就病重了，如今在宫里奄奄一息，怕是都活不了几日了，王美人……那应该也不可能啊。
难不成还是宋芩枝？
头疼地叹口气，沈朝盈怪自己看原书的时候太过囫囵吞枣，还经常跳着看，现在有很多东西都记不起来了。
想着想着就走到了明澄亭，人都已经到了，就差她一个。
她今日是故意来晚的，一边蹙着眉抚摸着肚子一边想行礼，“给各位娘娘请安，臣妾今早起来便有些害喜，实在不适，这才来得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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