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龙这时候也看出来了，他死死盯着徐文华，忽然停止挣扎。
“你就是祂说的域外天魔吧？”
能活过好几场轮回任务的资深者哪有傻子，张龙冷静下来之后稍稍猜测便猜到了真相。
徐文华闻言笑而不语。
他围着张龙缓慢踱步：“看来你们也不蠢。”
“那么，说吧，祂是谁？”
“你也不想被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实验吧？”
徐文华笑的很是灿烂，手指轻轻在张龙胸膛划过，宛如打量一个完美的艺术品。
“呵呵…”
张龙微微扭过头：“别费劲了，这不是我想不想说得问题，关于祂的一切，我无法说出。”
“哦？是吗？”徐文华摇摇头，忽的拍拍手。
张龙瞬间感觉眼前天旋地转。
顷刻间便意识涣散…
…
“呜…”
“头好痛…”
“这是哪？”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散在窗上，张龙迷迷糊糊睁开眼。
四周的环境让他有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还没等他思索，一声带着撒娇意味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又睡过头啦！真是小懒虫~”
一名长相甜美，穿着清冷的青春女子端着早餐，笑骂道。
“晴…晴…”
张龙下意识的说出两个字，心头不由得颤了一下。
他的记忆慢慢恢复。
主神空间，轮回者，轮回任务…
“我不是在生化危机执行引导新人的轮回任务吗？”
张龙有些痛苦的抱住脑袋，他明明记得自己上一秒还在带着新人执行任务，怎么下一秒就来到了这。
而且，晴晴不是已经死了吗？
“哎呀，快起来吃饭啦，你说今天要带我去游乐园玩的！”
那个名为晴晴的女生双手叉腰，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眼前的画面再次模糊，张龙双眼有些涣散，片刻后又对焦。
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让他下意识淡忘关于主神的一切。
“不！这是假的！我是轮回者！”
张龙猛的一咬舌头，这让他瞬间清醒一点。
可四周的一切是那么真实。
而他这一举动，也把晴晴吓了一跳。
手中的早餐也洒落在地上。
“张龙…”
“你怎么了…”
晴晴眼中泛着泪花。
“不，不是…”
张龙看见其这副模样，心中一阵刺痛。
他连忙从床上起来，将其搂入怀中。
“没事，没事…”
“咱们吃饭，吃完带你去玩…”
整整一天，张龙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脑海中的一切是那么真实，可四周的人和物更加真实。
女友的笑声，热闹的城市…
以及…失去力量的他。
“真的是梦吗？”
张龙心中冒出这个想法。
一日，两日，三日…
张龙渐渐忘记了主神的一切，或者是，他将那一切深埋在心底。
两年后，他和晴晴结婚了。
家庭美满，两方父母都很满意。
自己事业也步步高升，日子过得很是甜蜜。
十年过去，孩子渐渐长大，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他成了街坊邻居羡慕的对象。
二十年过去，日子愈发平淡。
还好夫妻恩爱，他不觉得枯燥。
三十年…四十年…
关于主神的一切，他已经完完全全当做了一场梦。
但他还是从未向任何人提起，包括他的妻子。
五十年，六十年…
张龙已经八十多岁，他的眼球变得浑浊，曾经青春动人的妻子也变成了白发老妪。
这一天，张龙躺在病床上。
如同六十年前，同样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
病房里儿子女儿孙子妻子…
一大群人悲伤的小声啜泣。
“晴晴…”
听到呼唤的晴晴颤巍巍来到他身边：“都老夫老妻了，还叫的那么肉麻…”
他抓住她的手，虽然同样苍老。
“啊…可能撑不住了，老伴…”
“没事的，没事的，儿子找了这里最好的医生，一定会没事的…”晴晴满是皱纹的脸上滴下两滴眼泪。
张龙嘴巴微张：“有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
他的眼中有了回忆：“我啊，曾经做过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
“天下人都传我锦衣卫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如今一看，你们科学院这玩弄人心的手段更胜一筹。”
洁白的实验室内，栾景明看着又哭又笑的张龙，微微侧头道。
身边的徐文华背着手，笑着摇了摇头：“外物可舍，心魔难渡。”
“怎么样？这是本博士最近研究的项目。”
“心魔噬灵，只不过现在刚刚起步，对修士作用还不是很大。”
“倒是个审问的好手段”栾景明面无表情。
“栾千户要是觉得不错，等后续实验成功，可以在锦衣卫普及…”
两人短暂交谈，实验室陷入安静。
唯有那惨白刺骨的实验灯照射在张龙脸上。
实验台上，张龙嘴中不断喃喃自语，关于主神的一切，就这么毫无保留的全部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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