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昔寒理所当然的将虞未生的碗筷收拾到自己手上，顾明泽便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侧面，似是无意的说着“看来金禅门中，阿堇你与这位阿生姑娘感情是最好的。”
“一般。”
顾昔寒一边回答一边收拾碗筷。
“就连她给你夹的菜也吃了。”
听到顾明泽的话，他的动作有一瞬是停顿的，这当然是逃不过顾明泽那双温柔视线的。
顾家主同样也点头称道“阿生这小姑娘性情直率开朗，与你弟弟正好可以互补。”
看见如今顾昔寒的一些变化，顾家主心里是非常欣慰的。
也不是说之前的他不好，是从小就比其他孩子都懂事。
其他孩子玩闹的时候他只爱待在屋里念书，加上生来就体质偏弱，那就更加的安静了。
“父亲，大哥，顾堇先回去了。”
顾昔寒拿好手上的碗筷便走出舍间。
“看来当初选择送去金禅门是没错的。”
顾家主庆幸着自己当初的决定。
“是啊，这次阿堇回来是当真的不同了。”
顾明泽莞尔一笑，好像还真是有不同的地方呢。
“你们母亲也会为此而感到欣慰的......”
顾家主主动提起发妻，一脸的怀念与柔情。
还记得当初大儿子出生时发现双腿有疾，发妻便郁郁寡欢好几年。
隔了四年后诞下小儿子时又再次发现体质不好，发妻更是加重了原本的心病，小儿子不到一岁发妻便离世了。
夜晚，月上梢头。
青梵山的夜景没有金道观的灯火足，寥寥无几的微弱烛光，看着就死气沉沉。
虞未生坐在树上百般无聊的哼着小曲时，忽闻一阵熟悉的埙音调子，一听便知道是谁的了，她身影瞬间消失寻向音源。
顾昔寒坐在白舍前的石凳上，他正在闭目专注的吹着埙，月色的银霜铺在他本就很白的皮肤上，白得就像泛出一层冬雪。
自她来的一刻起他便感知到了，原本略显沉寂的调子微微有些起伏。
若不是精通音律之人，难以让人发觉其中的奥秘。
一曲终，他收回埙。
抬眸看向前方不远处，月色之下正站着一个纤瘦女子，她黑发飘扬，眸子含笑。
“何事。”
“来听我小师弟的曲子呗。”
走到他身旁的位置坐下，手托着腮凝视他那完美的轮廓，眸子微眯嘴角上扬。
他微侧目迎着她的专注目光，语气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愉悦，道“听出何来。”
她想了想便勾起玩味的笑意，她清脆的声音如滑珠走盘般入耳，道“听出...小师弟在思春了，哈哈哈哈——”
“......”
顾昔寒就这样静静看着虞未生笑得东倒西歪，眸色渐渐形成一个浓重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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