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他喃喃道。
还未等他回过神来，柳玉庭的目光，忽然扫向他所在的位置。
那一眼，如万年寒潭，无波无澜，却深不可测。
只见那名工作人员身体一僵，接着神情木然，茫然转身，如梦游般缓缓走出大殿，嘴里低低念着：“我来干什么的……回去拿晚饭？”
没人拦他，他像什么也没发生过般离开了。
苏遥看得分明，面色平静，但指尖微微收紧。
她沉默片刻，待马群全部安静后，问柳玉庭：“你为什么要删掉那个人的记忆？”
柳玉庭侧过头，眉眼温和：“因为更省事。省得事后解释、封口、调查、问责，一劳永逸。”苏遥没说话，眼神却微冷。
她心里清楚，像这种视频，即使上传网络，也根本传不出去。
79局的网络墙可以在千分之一秒内拦截、删除、隔离所有涉及超自然事件的视频和音频。根本不需要柳玉庭再出手。
可他还是选择动用那种能力，说明…他平时早已习惯如此行事。
“你经常删别人的记忆？”她再次开口，语气冷淡。
“偶尔。”
柳玉庭回得轻描淡写：“有时候，不是他们不能知道，而是知道了之后，他们会崩溃。”
他转身离去，步伐如风般轻盈，宛如行走于幽冥。
苏遥看着他的背影，脑海中浮现出那工作人员木然的神情，心底第一次浮起淡淡的不安。
从未怀疑柳玉庭的实力，却第一次开始怀疑……这个人，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
她明确记得，在79局‘借’上古法器时，随手翻到过某一页隐秘档案，里面写着：柳玉庭，代号‘司忘’，擅长心灵操控、记忆重构。曾单人封印九头鬼蛟，曾让一个三千人的小镇遗忘了整个冬天。
而那份档案的最后一行，写着：“当他对你微笑时，请牢记，你也可能忘记了什么。”
此时，柳玉庭回眸看她，微微一笑：“阿遥，我们回家吧。”
黑色口罩下的完美容颜，令苏遥隐隐觉得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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