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知见状尴尬咳了两声，都怪顾言，被他气得差点儿把正事儿给忘了。
“他是谁？”顾言看着千面男人疑惑询问，“跟你白天遇到的那个老人也不像啊？”
虽然不晓得江明知见到了什么，但他还是听见了江明知对千面男人说的话的。
“看不出来吗？怨鬼啊。”江明知双手环胸，一脸我很不爽的样子。
顾言尴尬，知道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把某人给气着了：“视频真删不了，但我保证没多少人会看的。”
女人真难懂，本来想哄哄她的，怎么就还越哄越气呢？
“所以还是有人看咯！”游戏里头没有肖像权，江明知打不过顾言，这次只好认栽，但她还是很气！
一想到自己那一系列无实物表演要被一群人围观她就更气了。
顾言不欲在这件事上和江明知掰扯，立马转移话题道：“你说这是怨鬼？”
到底还是顾忌着大佬电人的实力，江明知也不敢太作，顺势点头回应：“准确的说只是一部分怨鬼。”
随后江明知将自己的发现同顾言道来：“你忘了万魂碑的由来吗？有的怨鬼附身在人身上，自己吃自己，于是有了万魂碑。”
“所以她们是初代怨鬼？”顾言蹲下身细细查看怨鬼们的这个千人面壳子，怎么看都不像啊？
“不是，她们应该是漏网之鱼。”江明知否定了顾言的话，“这里每晚的动静大多数都是她们搞出来的，但对我们来说这些只是小问题。”
真正麻烦的是这里浓郁的煞气与鬼婴以及鬼婴的缔造者。
千面男人叹了口气，道：“她说的没错。”
这一次，他的声线不再嘶哑，而是和系统和声很像，但却是由数千种女性的声音组合而成。
里头有苍老的、成熟的、稚嫩的......
在江明知看来，比那系统的大道之音好听多了。
“识仁乡内这些年里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死人，每有一个被杀死的女性，她们的魂魄便会被万魂碑所吸收镇压。我们都是侥幸逃出来的。而我们所附身的这些男人便是在夜晚被我们的幻境所杀。”
此时，一道稚嫩的童声满腔愤恨：“只是让他们看着自己被煮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
年长的声音安抚道：“好了好了，别气。”
江明知：“的确太便宜他们了！这样的人就应该先凌迟后醢刑[1]，再把骨头扔去喂蛆！这种人喂狗都是对狗的侮辱！”
想起童谣里的那些歌词，江明知就暗恨人为什么就只有一条命，应该让他们死了又活，再换个方法折腾才对。
顾言默默离江明知远了点儿，再次庆幸自己还好比这活阎王强亿点儿。
“这里的男人和恶鬼有我们来对付，你们看着就行。”话毕，江明知将小花取了出来。
小花在虚无的空间里都待烦了，见自家主人总算想起自己，不由摇着身子抗议。
感受到小花不满的情绪，江明知摸了摸小花的花瓣意在安抚：“好了好了，需要你的时候到了。”
“引魂花？！”顾言没想到江明知第二局游戏居然会是夜幕花海，还把夜幕花海里头的一大杀器给带了回来，看样子养得还挺好，这杀器在她手里怎么看都透着股傻气。
江明知骄傲地拍了拍小花的花瓣：“没错！就是引魂花！”
引魂花，最开始便是尼雅用来收集父母灵魂的花，只不过在尼雅的黑化下这些花才变得嗜血好杀。
江明知这朵引魂花便是尼雅最初设想的样子。
她对怨鬼们道：“如果你们不建议，小花可以作为你们接下来的寄居场所，你们可以亲眼看到我们手刃你们的仇人。引魂花也可以帮助你们稳固魂魄。”
千面人的壳子已经没办法再住鬼了，现在还没漏都算江明知的冰块硬。
千面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江明知也不慌，她知道千面人内里的怨鬼们正在商讨可行性。
怨鬼70号：“真的要信他们吗？”
怨鬼29号：“那个男人似乎看上去很强，那个女孩也很厉害的样子。”
怨鬼77号：“她刚才那个冰刮得我好痛，我感觉我们打不过她。”
怨鬼23号：“那朵花才是随时都可以把我们吞了的样子。”
怨鬼3879号：“答应吧，我也好想复仇。”
怨鬼3879号正是江明知白天遇见的老人，她并不是这个乡里的，而是在很小的时候被拐卖到这里来的。
她的仇人正值壮年，而自己附身的人不过是个畸形老人，长期的压迫下让她不敢挥下屠刀了结那个男人。
事实上，她们这儿的大部分鬼都不敢去报仇，长期以来的打压、迫害让她们变成鬼以后也不敢去复仇。
完美诠释了鬼怕恶人这一说。
怨鬼1号：“答应吧，我感觉得到，那朵花对我们有好处。”
怨鬼1号发话了，其他鬼也不再做声。
因为要不是怨鬼1号，她们或许早就成了万魂碑下被镇压的一员。
千面人发出声音，声音里带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那是怨鬼1号的声音。
“好！谢谢你们，外乡人。”话音落下，千面人闭上双眼，数千怨鬼齐齐奔向小花化为小光点。
而千面人的壳子没了怨鬼们的支撑也瘫软在地软成一坨普通人皮。
“我以为你会想要将她们净化。”顾言看着小光点，不太能理解江明知的举动。
“真正的净化是让人从内心深处得到洗涤，而不是所谓的异能发动。如果一个小小的异能就能将人或鬼净化，那这世界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杀戮了。”
或许这次来的玩家多多少少都有净化的能力，但对这些怨鬼而言，只有让她们亲眼见到大仇得报的场面才能真正得到净化。
否则强行的净化只会是让人变得不像人，鬼变得不像鬼。
这样的结果往往会留下许多后遗症。
顾言呆愣片刻，道：“你的异能，等级好像提升了。”
这是顾言第二次见到江明知异能提升的场面，第一次是在战斗区修正场内。
江明知看着自己的双手，呆愣片刻。
随后立马拉住顾言的手臂叫救命：“大爷！大爷！怎么让异能别升了！再升我又要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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