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陆家一样，夫妻恩爱，兄友弟恭？”她轻轻用指尖划过杯沿，似是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还是像沈家，各房为了利益斗得你死我活？”
在浪花拍岸的声响中，她的声音轻柔得几乎要被淹没：“江家没有激烈的争吵，却也从未有过温情。”
沈观静静地听着，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她如此评价自己的家族。
他不禁想起她每次出席宴会时，脸上那永远无瑕的微笑，原来那层礼貌而疏离的表象并非面具，而是她长久以来习以为常的姿态。
“阮悦回来也不会改变什么。”
江听绾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神色平静，“江家的血脉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一张入场券罢了，养两个女儿对江家来说绰绰有余，我也不会因此受到什么影响。”
如果可以，她有些想逃离江家，体会一把陆家的温暖。
可惜，离开江家，她就没有家了。
昏黄的灯光柔和地照亮她瓷白如瓷的侧脸，沈观在这一刻，忽然看穿了她身上那股清冷气质的根源。
“那你呢？”
她突然话锋一转，反问沈观，“阮悦回来了，沈总‘利益最大化’的算盘要怎么打？”
“我考虑的联姻对象只有你。”
沈观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养女又如何？况且江家二十年来倾注在你身上的资源与人脉，早已让它们成为你的一部分。”
江听绾轻轻笑了笑，“那恐怕要让沈总失望了，我并不打算过多参与江家的生意。倘若你想......”
“江听绾。”沈观忽然身子前倾，凑近她，打断了她的话，目光紧紧锁住她，“如果我说，我现在想要的并不是利益呢？”
江听绾听闻此言，指尖一颤，手中的酒杯差点脱手而出。
这人什么意思？
江听绾一时有些捉摸不透。
他们才认识不久，不考虑利益去谈感情吗？
“沈总真是......”她一时之间有些语塞，“连玩笑都开得这么逼真。”
月光如水，照亮了她刻意避开沈观的目光。
沈观静静地看着她，最终只是给她披上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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