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林渊对着血池竖起中指，"老子搞的是数学模型不是恋爱模拟..."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丝绸摩擦的窸窣声，混合着熟悉的暗香。
他猛地转身，差点撞上那抹几乎贴到他背上的红影。
"林师弟好大的火气。"苏红绫的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指甲上淬了毒的幽蓝在月光下闪烁，"要不要师姐帮你...降降温？"
林渊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冷的石壁。血池的倒影里，他看到自己左耳垂上那个不起眼的红点——系统昨晚突然弹出的【强制后宫线解锁】提示。
"师姐深夜造访，"他摸向藏在袖中的寒玉匣，"总不会是为了讨论我的体温？"
苏红绫突然收起媚态，甩袖震开三丈外飘落的枯叶。"阴尸脉在搜查每个外门弟子的住处。"她压低声音，"你偷的寒玉匣里有他们培育尸王的秘方。"
林渊瞳孔微缩。这女人怎么知道...
"合作吧。"苏红绫抛来一枚血色玉简，"假装我的道侣三个月，我帮你解决眼前的麻烦。"
玉简在空中划出弧线时，林渊已经用系统扫描了七遍。没有毒，但第三行小字写着"若违约则心脉尽断"——用显微镜才能看到的血咒。
"巧了。"他从怀里掏出半指厚的羊皮卷，"我刚好拟了份《临时道侣合作协议》。"
苏红绫愣住的表情让林渊暗爽。羊皮卷哗啦展开，三十页条款在月光下泛着青光，最后三页是密密麻麻的附录。
"第一条，肢体接触需提前三日书面申请。"他指着用朱砂圈出的部分，"包括但不限于牵手、拥抱及..."
"你当是凡间衙门画押吗？"苏红绫的幻术波动了一下。
林渊耸肩："程序员职业病。"实际上他昨晚通宵用系统模拟了287种可能陷阱，这份协议里藏着连苏红绫都看不破的数据迷宫。
两人在血池边的谈判持续到子时。苏红绫用幻术改了七次条款，却始终没发现林渊在每条首字母里埋下的二进制密码。当林渊"不小心"打翻朱砂时，谁都没注意有几滴渗入了协议第三页的阵法纹路。
"成交。"苏红绫最终咬破指尖按上手印。血色符文亮起的瞬间，林渊耳中响起系统提示：
【检测到强制缔约术·残卷】
【正在逆向解析...】
【恐惧值+50】
林渊假装整理衣袖，实则盯着只有他能看到的悬浮面板。协议背面浮现出淡金色的附加条款——"缔约方需在月圆之夜共享灵力"。
这根本不是苏红绫的手笔。
"合作愉快。"苏红绫的红绫缠上他手腕，看似亲昵实则探测经脉。林渊任由她探查，注意力全在系统突然解锁的【双修功法兼容性分析】界面上。
当苏红绫的红绫拂过他丹田时，两人同时僵住。
她袖中的本命法器在发烫。
他体内的系统界面在闪烁。
"师姐还有事？"林渊强作镇定，余光瞥见苏红绫耳后浮现的淡紫色纹路——幻魔宗核心弟子才有的禁制。
苏红绫突然贴近他耳边："协议第七条附加项..."温热的呼吸带着桂花酿的香气，"你故意漏看了吧？"
林渊后背渗出冷汗。他确实在第七条埋了陷阱，但此刻系统显示苏红绫正在调动的...是更高阶的契约法术。
"彼此彼此。"他猛地扣住她手腕，触发了提前藏在指甲里的测谎符，"师姐不也在附录第三页动了手脚？"
测谎符爆开的青光中，两人同时后撤。飘落的羊皮协议突然自燃，火焰组成两行悬浮文字：
"缔约方不得伤害彼此（系统强制修正版）"
"每月十五需共同完成指定任务（天道公证）"
苏红绫的红绫无风自动："你居然能引动天道契约？"
林渊盯着系统突然满格的恐惧值进度条，笑得像个抓到bug的程序员："看来我们都被摆了一道。"
血池突然沸腾。浮起的血泡组成一只眼睛的图案，正是玄骨老人监视外门的秘法。林渊下意识把苏红绫拉到身后，这个动作让两人手腕上的契约纹同时亮起。
"有意思。"苏红绫的声音突然冷下来，"你刚才的恐惧值...够施展三次'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吧？"
林渊心头剧震。这是系统最大的秘密...
血池里的眼睛突然转向他们。林渊感到苏红绫的手指在他掌心快速划了三个字：演下去。
"娘子说的是。"他突然提高音量，搂住苏红绫的腰，"为夫这就带你去看...我们的新房。"
苏红绫娇笑着靠在他肩上，传音却冷若冰霜："敢真碰我就阉了你。"同时用幻术在两人周围布下隔音结界。
血眼狐疑地盯了他们片刻，最终沉入池底。林渊刚松口气，突然发现苏红绫的幻术结界里飘着几行金色小字：
【双修任务倒计时：29天23小时】
【首月奖励：破解对方身上一道禁制】
林渊看着苏红绫瞬间苍白的脸色，知道她也收到了同样的提示。两人沉默地对视，月光把交错的影子投在血池上，像两条互相试探的毒蛇。
"塑料道侣也是道侣。"林渊突然咧嘴一笑，从池边摘了朵野花插在她鬓边，"娘子要不要先练习下...牵手？"
苏红绫拍掉他手的力道足以震碎岩石，但契约纹闪烁的警告让她最后只是轻轻拂过他的指尖。
"明天寅时。"她转身时红绫扫过林渊脖颈，留下一道看不见的追踪标记，"带你去拿对抗玄骨老人的东西。"
林渊摸着脖颈微笑。系统刚刚解析出那道标记里藏着苏红绫的一缕本命精血——比他预想的还要好的筹码。
当苏红绫的身影消失在月色中时，血池突然映出一行扭曲的文字：
"你以为她在第二层..."
"其实她在第五层..."
"但系统在大气层"
林渊对着池水竖起中指。下一章的风暴，正在协议背面那些缓缓浮现的猩红条款里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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