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段蛇矛没有任何反应，十七甚至拔不下来。
红色的烟雾还在往卡桑身上蔓延着。
“怎么了？”卡桑有些疑惑。
“这……拔不下来，你有没有感到有什么不舒服？”十七有些焦急，她可不希望自己身上吸收了七十年的疫毒被卡桑吸走。
卡桑摇摇头，但是他现在很乏力，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的。
十七尽量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她开始仔细地打量着这根蛇矛。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
“也许……也许这蛇矛是在帮你。”十七推测道。
卡桑皱了皱眉头，随即又舒缓了过来，他似乎听懂了十七的意思。
“你是说，还是那个互相克制的原因？这蛇矛如果要一直在我身上待着的话，那我的身体就必须得含有那黑洞中的疫毒，这样我才不会只受一方的侵害吗？”卡桑觉得自己一下子理解了蛇矛的意思。
十七笑了笑:“那看来蛇矛还是很喜欢你的，想在你身上一直待着。”
卡桑无奈地看了十七一眼，他现在并没有力气笑出来，将黑洞中的疫毒转移到自己身上自然是好的，他对蛇矛并没有什么排斥的意味，正相反很喜欢它。
只是不知道接下来的传递过程会持续多久，十八区可是还有两个人正在等着他呢，除此之外十九区还有一群人正在等着他。
十七这时候却有些失神。
“你怎么了？”卡桑问。
“你知道我的通道潜能开启率有多高吗？我的潜能开启率是百分之百。”
卡桑一下子有了精神，百分之百！
“而我现在的开启率已经达到了百分之百，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地步，潜能达到百分之百是天分，在这基础上能真正开启了百分之百的通道就是气运了，我用了八十年的时间就达到了，这其实是依仗着吸收了七十年的深渊气息，也就是那红色的烟雾。”
卡桑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这次如果能将我身上的疫毒都传递到你的身上，我体内的一些通道可能就要闭合，具体闭合到什么程度我就不知道了。”
“你会感到遗憾吗？”卡桑问。
十七摇摇头，她笑了起来:“没有遗憾，我很喜欢我现在的这个样子，你知道吗，当我变成另一副样子的时候，我时刻都有一种想将世界毁灭掉的冲动，那很可怕。”
卡桑有些说不出话来，这裂谷中的一切都充满了神秘的色彩，这红色的烟雾究竟是什么东西，作用居然如此之大，就像是变相着开发生物的潜能一样。
只不过其他人变成了疫人，而十七则是变了性情，开启了百分百的通道。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卡桑的脑袋也渐渐感到昏沉，可是自己的身体就像是固定住了一样。
也不知道十七七十年来所吸收的深渊气息全部转移到卡桑身上会是一种什么现象。
这周围的环境由于流场的封闭也变得极为安静，外面的疫人疫兽就像是听话的奴仆一样，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而在这红色烟雾持续蔓延的过程中，卡桑和十七的身体都在潜移默化的发生着改变。
时间的流速在这窄小的通道上开始加快，可是卡桑没有任何意识，他只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个头脑空白的梦。
一年后。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九段蛇矛终于从两人中间脱落了下来。
它在地面上抖动舒展了几下，就像是在伸着懒腰一样。
这确实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卡桑，醒醒。”
这时，卡桑突然睁大了眼睛，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像是憋了很久一样。
醒来后的卡桑迷茫地看着周围，这周围的一切他突然觉得好陌生，又好熟悉。
熟悉的是感觉待了很久的样子，陌生的是他几乎忘记了这里是哪。
“十七？”
卡桑揉揉双眼，疑惑地打量着对面的女生。
十七的头发中多了一缕又一缕的白发，可是她的样子却没有变，依旧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就像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女一样。
而此刻她的神情也是异常惊喜，就像是某样情绪终于得到了释放一样。
“是我，卡桑你快告诉我有没有变老？”十七捂着自己的脸颊，焦急地问道。
“容貌倒是没有发生变化，但是你的头发变白了很多。”卡桑诚实说道。
“这就是我九十一岁的真实样子。”十七的笑容有些无奈，“通道开启率变成了百分之九十五，原来这就是我九十一岁本该达到的层次。”
“不就退了百分之五吗？”
“可这百分之五需要我再用一百年的时间。”
卡桑随即露出了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
“通道开启率的增加，越往后就越难，时间也会拉开地越来越长。”十七解释道。
蛇矛这时已经扭着身体钻进了卡桑的衣服里，两人也在这时站了起来。
可是当两人打量了一眼周围时，他们完全愣住了。
周围的一片满是黑压压的变异生物，较之前的那一次要多上了两倍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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