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化离京已有十日。崇祯每日在御书房踱步，心中焦躁不安。
"陛下，您已经三天没好好休息了。"王承恩小心翼翼地说道。"这样下去，龙体要吃不消啊。"
崇祯烦躁地挥挥手："朕没事。你去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王承恩连忙跪下："回陛下，奴婢已经秘密调查了部分禁军中下级军官。大多数人都...都不太可靠。"
"怎么个不可靠法？"崇祯皱眉问道。
"有的暗中与勋贵勾结，有的与东林党有联系，还有的...还有的只顾着捞钱，军纪废弛..."王承恩擦了擦额头的汗。"不过，奴婢发现了几个似乎还算忠心的小旗官，他们对陛下..."
"名单拿来。"崇祯伸出手。
王承恩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双手呈上
崇祯快速浏览了一遍，眉头紧锁："就这几个人？"
"陛下，这已经是奴婢千挑万选出来的了。"王承恩苦着脸。"京营实在是...烂透了..."
崇祯叹了口气，将纸条收入袖中："你做得很好。这件事不要声张。"
"奴婢明白。"王承恩连连点头。
"对了，朕想从内帑中拨些银两，让户部采买些粮食，以备不时之需。你去通知周奎，让他来见朕。"
"是，陛下。"
不一会儿，户部尚书毕自严匆匆赶来，跪倒在地："臣毕自严叩见陛下！"
"起来吧。"崇祯淡淡地说。"朕有事交代你办。"
毕自严站起身，却依然弯着腰："陛下请吩咐。"
"朕要从内帑中拨出十万两银子，命你户部秘密采买粮食，储存在京郊。此事要低调行事，不得张扬。"
毕自严闻言，脸色立刻变了："陛下！这...这恐怕不妥啊！"
"有何不妥？"崇祯冷冷地问。
"回陛下，其一，内帑银两本就不多，若拨出十万两，恐怕宫中日常开销都成问题。其二，如今正值春耕，粮价上涨，十万两银子能买的粮食有限。其三，秘密采买必然引起市场波动，恐怕会..."
"够了！"崇祯厉声打断。"朕只问你，能不能办到？"
毕自严被吓得一哆嗦，额头上立刻冒出冷汗："能...能办到。只是...只是臣担心..."
"不必担心。"崇祯冷笑。"你只管去办。若办不好，朕唯你是问！"
"是...是！臣遵旨！臣这就去办！"毕自严连连磕头。
待毕自严退下后，崇祯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头痛欲裂。
一股奇异的力量在他脑海中流淌，凝聚成信息：
"【天谴值】微弱增长。当前值：8/100。
"原因：宿主情绪压抑，国事糜烂。"
"警告：天谴值持续增长，将引发异象。"
崇祯心中一惊。天谴值增长了？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阴云密布。原本晴朗的天空转眼间变得灰暗。一阵冷风吹进，让烛火摇曳不定。
"陛下！"王承恩匆匆跑进来。"外面...外面突然变天了！刚才还艳阳高照，现在却..."
崇祯走到窗前。只见宫中花木在冷风中摇摆。天空中乌云翻滚。远处隐隐有雷声传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王承恩惊恐地问。"五月天气，怎会突然如此阴冷？"
崇祯没有回答。他知道，这恐怕就是系统所说的"异象"。天谴的前兆！
接下来的几日，京城天气异常。明明是初夏时节，却阴雨连绵，气温骤降。宫中花木凋零，众人不得不添加衣物。
崇祯的头痛也越来越严重。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一天深夜，他独自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却因头痛难忍而趴在桌上。
"陛下？"一个轻柔的女声传来。
崇祯抬头，看到周皇后站在门口，手中端着一碗汤药。
"你怎么来了？"崇祯勉强坐直身体。
周皇后小心翼翼地走近："妾身见陛下近日面色不佳，特地让太医房熬了安神汤。"
她将汤碗放在桌上，轻声说道："陛下，您...您最近太劳累了。这天气又这么反常，您若不保重龙体，妾身...妾身担心..."
崇祯看着她关切的眼神，心中微动。这个女人，在历史上是崇祯最忠诚的支持者。直到最后，都没有背叛他。
"多谢皇后关心。"崇祯语气缓和了些。"朕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陛下，您...您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周皇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妾身听说您常在御书房至深夜，还破格重用了一个年轻内侍..."
崇祯眼神一凛："你听谁说的？"
周皇后被他突然严厉的语气吓了一跳，连忙跪下："妾身...妾身只是听宫人们议论...妾身不该多嘴，请陛下恕罪！"
崇祯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缓和语气："起来吧。朕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朝中事务繁杂，朕有些焦虑罢了。"
周皇后起身，却依然低着头："陛下若有烦心事，可与妾身说说。虽然妾身愚钝，但也能为陛下分忧解愁..."
崇祯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心中涌起一丝暖意。但随即又想起自己的处境，暖意顿消。
"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这汤药，朕会喝的。"
周皇后行了一礼，轻声道："陛下保重龙体。"说完，转身离去。
崇祯望着她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端起汤碗，慢慢喝下。
窗外，雨声淅沥。宫中寂静无声。只有更漏的滴答声，仿佛在倒计时。
崇祯走到窗前，望着雨中的宫殿轮廓，喃喃自语："方正化，你到哪里了？朕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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