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之后的几天我过得很轻松。
虽然我还是需要每天回到韦恩庄园伪装布鲁斯，但是迪克不再需要来自他人的安慰与陪伴。
不仅如此，他还变得活力满满。
就是有点过于有活力了。
每天晚上，我和潘尼沃斯坐着喝茶看电视的时候，迪克会在某时刻突然探出头来。
他先是炫技般来几个杂耍的高难度动作，比如腾空三百六十度空翻一类，稳稳落地后优雅行礼，在我们的掌声中扬起笑脸，给我们展示他刚学会的技能。
对，他在向蝙蝠侠学习技能。
比如昨天他学会了甩蝙蝠镖，今天展示的是怎么伪装成气质不同的另一个人。
虽然蝙蝠镖甩的准头很不好，伪装得也不到位，但我和潘尼沃斯还是会很配合地称赞他。
好吧，夸赞主要是潘尼沃斯在干，我只负责鼓掌。
小孩嘛，精力旺盛，学点新东西挺好的，反正又不需要上街打架。
那时的我完全没有想到，如果迪克只是要回到马戏团继续他的杂技生涯，为什么要学甩蝙蝠镖和变装。
2.
大概小孩就是这样，仿佛有着无限的精力和活力。
迪克总是不亦乐乎地在蝙蝠洞和韦恩宅内跑来跑去，去往蝙蝠洞的出入口被他玩出了各种花样。
他会特意在蝙蝠洞的监控画面旁守着，等我坐在书房的座位上时，偷偷从升降梯里蹦出来想要吓我一跳。
但他不知道书房也有一套监控系统，他自以为隐蔽的举措全被我看在眼里。
不过我还是会做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抱怨他调皮的行为。
反正迪克也在这里待不了太久，就姑且配合一下小孩的玩心吧。
他依旧执着于给我推荐各种「神片」。家庭影院如今已经有一个角落堆叠着一沓影片盒，全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
他还有着数不清的问题。
比如，为什么蝙蝠侠不上来一起吃饭？
为什么主卧没有住人？
或者问我知不知道蝙蝠侠的真实身份。
我回答：“我知道，你要是缠着蝙蝠侠一个劲问，他说不定也会告诉你。”
但迪克却认为蝙蝠侠不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他要等着蝙蝠自己告诉他。
而对于蝙蝠侠为什么不上来一起吃饭，我说：“我也不清楚，不过如果你去喊一声，他说不定就上来了。”
迪克听了却只是「噢」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道：“是不是因为他是蝙蝠怪人，吃的东西和我们不一样，怕吓到我们？”
他的声音很小，甚至凑到了我耳边，仿佛生怕某只「蝙蝠怪人」听见。
我听了忍不住笑了，否认道：“不，他不是蝙蝠怪人。”我也压低了声音，凑到他的耳边，“其实他是吸血鬼。”
迪克倒吸一口冷气，点点头嘟囔，“难怪他不肯见光。”
于是我笑得更开心了。
至于为什么主卧不住人，这个我多少有些猜测。
布鲁斯韦恩将这座房子留在了九岁的那个夜晚。所以主卧依旧属于他的父母「玛莎韦恩」和「托马斯韦恩」，而不是布鲁斯。
但我没有这么告诉迪克，只是含糊地说，“这个你得问蝙蝠侠。”
他大惊：“什么？主卧是蝙蝠侠在住吗？”
啊？这是怎么理解成这样的？
眼看着他一张小脸皱成一团，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我默默把解释的话咽了回去。
潘尼沃斯投来不赞同的目光，我悄悄移开视线，强压下翘起的嘴角。
嘿嘿，真好玩。
3.
上一秒我刚收到布鲁斯的消息，说他打算成为迪克格雷森的监护人。下一秒我就直面了一个气成河豚的小孩。
“你们居然合伙骗我！”黑发蓝眼的男孩对我大声抱怨，把沙发拍得啪啪作响，“明明蝙蝠侠就是布鲁斯！”
我低头看看布鲁斯的消息，抬头看看气鼓鼓的小孩，又转头看看刊登着「安东尼祖可入狱」的报纸。
嗯？我这是错过了什么？
但迪克很快又陷入困惑，“可你明明和布鲁斯长得一模一样！”
“……他没告诉你我的身份吗？”
迪克摇摇头，“他说让我自己问你。”
于是我坐直身子，把手中的报纸板板正正叠好放在桌上，严肃地说道：“这件事情说起来比较复杂。”
“嗯嗯。”迪克也摆出严肃脸站直，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所以你自己猜吧！”
迪克：“啊啊啊啊啊，你这个坏人！”
哈哈哈哈，逗小孩真好玩！
4.
不对，等等。
蝙蝠侠主动把他的真实身份告诉他了？
理查德格雷森成韦恩家的小孩了？
他之后就是韦恩庄园的一员了？
我坐在位置上沉默了很久。
不行，有点过于意料之外了，我得缓一下。
5.
但想想其实也很合理。
理查德和布鲁斯的童年经历意外地相似，理查德也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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