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庄只是瞬间慌乱。
而后立刻就里疾言厉色起来。
他高声怒喝道：“佛门所出之宝皆有实据！”
“葫芦宝塔为何拿来拍卖，乃是慈和寺内部事务，自有寺内主持考量，不足与外人道也。”
神庄目光扫向二楼包厢的方向，带着几分刻意的威压：“这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买卖。”
“这位贵宾若是信不过佛门，尽可自行离去，何必在此无故寻衅，搅扰了旁人的兴致！”
这番话掷地有声，场内瞬间落针可闻。
佛门的态度再明确不过。
他们的东西不愁卖，更不接受无端质疑，甚至隐隐透出 “爱买不买，莫要多言” 的强硬。
可迦婴提出的疑点明明句句在理，这就让现场众人心中存疑了。
商家既摆出货物供人挑选，顾客自然有权知晓详情，佛门这般讳莫如深，反倒愈发让人觉得可疑。
迦婴轻笑一声。
她声音嘲弄地说：“不过是心中存了些疑惑，便随口一问罢了。”
“方才掌槌还让我尽情发问，我还当佛门对自家宝物底气十足，经得起查验，没成想......”
“罢了，是我多事，扰了诸位的雅兴。”
她闭口不再言。
但谁都不是傻子，现场热烈的气氛已经一去不复返。
神庄心中恼恨迦婴多嘴，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他就算再巧言令色，也无法调动太多人的竞价之心。
这葫芦宝塔还想拍出高价，怕是难了。
神庄深吸一口气。
他脸上重新挤出几分笑意，声音尽量放得沉稳：“各位贵宾稍安，我佛门所出之物向来有根有据，各位尽可放心。”
神庄努力将话题拉回正轨：“闲话少叙，咱们继续开拍，这葫芦宝塔的起拍价——”
“五百万上品灵石！”
话音落下，现场立刻有人跟价。
“五百二十万！”
“五百五十万！”
“五百八十万！”
......
只是比起之前拍品的竞价声，此刻应价的声音稀疏了不少，甚至其中大多数，还是佛门的托。
台下众人稍一琢磨，便品出了不对劲。
先前神庄把这塔吹得天花乱坠，看那架势，起拍价绝不止这个数，如今报出这价显然刻意调低过。
拍卖会不乏赌徒。
但不确定性太高的东西，他们也得再三斟酌。
此时，价格来到了七百多万。
喊价的人本就稀少，这会儿更是每次加价都要迟疑许久，且二楼贵宾包厢始终没任何动静。
神庄握着木槌的手微微发紧，眼底掠过一丝焦虑。
他知道，这已是托们能烘托出的极限，若是再往上可能就要砸在自己手里了。
“八百万。”
迦婴的声音，让现场又是一静。
众人意味深长的看向她所在的包厢，没想到先前提出质疑的人会出价竞拍。
这会不会，是她的一种压价手段？
神庄虽对迦婴不满，但听到二楼有人出价还是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也更轻松了些。
“二楼贵宾出价八百万！”
“还有哪位慧眼识珠的贵宾愿意加价？这等宝贝，错过可就再难寻了！”
一楼大厅内几位竞价的赌徒，脸上皆是露出一种“英雄所见略同”的笑意。
“我倒是觉得此宝还能赌上一赌，但是风险实在太高，我这点小金库怕是遭不住。”
另一人笑道：“罢了，别拿咱们的全部身家，去跟人家贵宾的零花钱相较了。”
“姐妹说的有理，还不如卖其一个好！”
少有的几位竞价者不再出价，托们不敢再往上怎么抬价，生怕迦婴这个冤大头跑了。
最后，迦婴以八百三十万的价格，成功拿下了葫芦宝塔。
主办方很快就派人，将拍卖品送到包厢来。
迦婴也没多话，很爽快地掏了钱。
玄尘与玄毅也凑上来看：“这东西真的无法以灵力催动吗？非要其中器灵认主才可？”
迦婴感知了一会儿，笑了：“里面没有器灵。”
“啊？”
玄尘面皮涨红，站起身就要出门：“他们怎么能骗人？我这就去与他们理论去！”
“回来。”
迦婴淡淡道：“去了也解决不了问题，一点小钱罢了。”
玄尘脚步一顿。
他不可置信地回头，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了：“一点......小钱？师傅，您管八百万上品灵石叫一点小钱？！”
迦婴被他这反应看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移开目光。
她含糊其辞的说：“也、也还好吧......”
世家大族的族库是个不错的打野点，而且每到一个新的地方就自动刷新，简直方便又省心。
她这也属于是熟能生巧、积少成多罢了。
区区八百万，洒洒水而已。
玄尘张了张嘴。
看着自家师傅那云淡风轻的模样，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年攒下的那点私房钱，简直寒酸得像个笑话。
难怪师傅会说，看上就帮他一起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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