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咽了口唾沫,尽管她接受过世界上最残酷的特工训练,此刻也不免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头儿,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相信他们是‘友军’比较好。”娜塔莎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但微弱的气流声出卖了她的紧张。
“为什么?”
“因为如果他们是敌人,我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不,不止是我。”娜塔莎苦笑了一声,看了一眼四周的大厦,“如果那个东方女人刚才那一下是对着地面的,半个曼哈顿可能都已经从地图上抹去了。最重要的是,头儿,这群人的眼神……”
“眼神怎么了?”
“他们看我们的眼神,不像是恐怖分子看人质,也不像是征服者看奴隶。”娜塔莎斟酌着词汇,“那种眼神,就像是一个现代人误入了大猩猩的领地……哪怕我们手里拿着枪,在他们眼里也只是稍微强壮一点的……猴子。而那个刚出手的女人,看起来确实是这群人里脾气最好的一个。”
弗瑞沉默了。通讯频道里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他明白娜塔莎的意思。那是高维生物对低维生物的漠视,或者是高等文明对低等文明的俯瞰。这种差距,不是几句谈判技巧或者几个战术小队能弥补的。
大屏幕上,那个背着翅膀、一直没说话的高傲金发女人(天使冷),似乎察觉到了娜塔莎正在通讯。她轻蔑地扫了一眼摄像头的位置,那眼神锐利如刀,隔着屏幕都能让弗瑞感到一阵刺痛。那眼神分明在说:凡人,收起你的窥视。
那是真动了杀心的眼神。
“带他们上来。”
经过几秒钟激烈的思想斗争,弗瑞做出了决定。这是一个足以赌上人类命运的冒险决定,但他别无选择。
现在的局势已经彻底失控。复仇者联盟的拼凑进度缓慢,内部矛盾重重;洛基拿着能开启空间门的宇宙魔方不知所踪,奇塔瑞的大军随时可能降临。如果这群来历不明的“超级人类”真的是来帮忙的,哪怕只是暂时的盟友,那也将是一股足以扭转战局的巨大助力。
反之,如果他们是敌人……那无论是在地面还是在母舰上,结果都一样,神盾局根本挡不住。
“全部?”娜塔莎有些迟疑地问。
“全部。”弗瑞的声音坚定了一些,“既然是‘外星友人’,神盾局作为地球的看门人,理应尽地主之谊。清空C甲板,让医务组和战术小队在D区待命,不要让客人看到武器。”
“收到。”
娜塔莎切断通讯,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那一头标志性的红发。她转过身,重新看向琪琳和众人,脸上的表情迅速切换回了那种特工特有的、无懈可击的职业假笑,但眼神里那一丝真诚的敬畏怎么也藏不住。
“各位,既然你们展现了……嗯,如此惊人且富有说服力的诚意。”
娜塔莎微微侧身,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姿势,“我们的局长,尼克·弗瑞,诚挚邀请各位去我们的总部做客。我想,那是地球上为数不多能配得上各位身份的地方。顺便,我们也能在一个更舒适的环境里,商讨一下关于……拯救世界这件小事。”
“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
“哼,算那个独眼龙识相。”
一直沉默的天使冷终于开口了,声音清冷而高傲。她随手把烈焰之剑插回腰间,双臂抱胸,冷哼了一声,“要是再敢拿那些烧火棍指着我们,或者是用这种低劣的卫星监控窥探女王的左翼,我就让他另一只眼也彻底瞎掉。”
“冷!”天使彦微微侧头,那双如同星辰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责备,虽然是斥责,但语气中却并没有多少严厉,“注意外交辞令。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正义秩序,不是来吓唬小孩的。”
随后,彦看向娜塔莎,下巴微微扬起,那种与生俱来的女王般的气场自然流露,让周围的气温都仿佛降低了几度。
“带路吧。”彦点了点头,“我们也正好需要一些本土情报。不得不说,你们这颗星球的信息传递效率太原始了。那个叫洛基的小老鼠,拿着我们的东西,藏得还挺深。”
“请。”娜塔莎松了一口气,赶紧对着耳麦低声吩咐了几句。很快,一架神盾局特有的昆式战机缓缓从高空降落,悬停在广场上方。
娜塔莎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众人跟她登上昆式战机。
“哎哟,这就是这儿的飞机啊?”赵信一边往上走,一边用手敲了敲机舱外壳,“这也太脆了,这铁皮能防住微虫洞打击吗?我都怕我一脚把它踩漏了。”
“行了信爷,少说两句。”葛小伦推了他一把,“好歹是人家的最高科技,给点面子。”
然而,就在众人准备陆续登机,气氛稍微缓和下来的时候。
异变突生!
“轰隆隆——!!!!”
原本晴朗的天空(云彩虽然被琪琳削了个干净,天本来是一片透亮的蓝),突然间毫无征兆地乌云密布!
这一次的乌云来得极快,不同于普通的积雨云,它们像是凭空生成的一般,黑得如同浓墨,厚重得像是千万吨铅块压在头顶。云层翻滚间,里面并没有雨水,而是闪烁着狂暴、混乱的银色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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