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脸色一沉,抬手指着陆彦清怒道:
“胡说八道,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陆衍通叛国投敌,证据确凿,乃是陛下亲自审理。你这陆家的余孽,竟敢在此信口雌黄,污蔑朝中大臣!别以为你立下功绩就可以磨灭掉你那流着叛国贼子血脉的事实!”
面对礼部尚书的怒吼,陆彦清则显得无比淡定。
他笑着与其对视,问道:“大人的言中之意,就是说当年审理陆家一案的人是陛下,所以是绝对不会出错的,对吧?”
“那是自然。”
礼部尚书朝着上位之人一拱手,说道:
“陛下乃是圣明君主,岂会随意冤枉好人,岂会听信谗言,错杀忠臣良将。”
陆彦清笑容不变的看着他:“但如果陆家真的是被冤枉的呢?你是不是想说这一切都是陛下个人的问题,与你们无关呀?”
礼部尚书的喉咙一梗,一时间竟没能转过弯来。
陆彦清也不再看他,而是朝着建安帝说道:
“皇帝陛下,陆家究竟有没有反,其实你比谁都清楚。不过为了顾及您老人家的面子,我这里也就不多做批判了。但今天,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我陆彦清借着这个时机,要为当年的冤假错案平反!”
直到这个时候,建安帝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看向陆彦清的眼神中没有了欣赏,只剩下冰冷:
“你说陆家当年是冤枉的,谁可以证明你不是在胡说八道!”
“我可以证明。”
应声的是赵景言,他表情平静,眼神深邃,直视着自己的父亲。
建安帝一愣,旋即说道:“景言,你在说什么胡话呢?你是不是被这陆家的遗孽给蒙骗了?陆家当年的案子是朕亲自审理的,难道会有什么错不成?”
赵景言仍旧用那深邃如潭的眸子,注视着上位之人:
“父皇这话未免说的有些满了,您虽然贵为一国之君,但又不是神仙,只要是人就总有犯错的时候,您怎么能够确定当年的那起案子就不是冤假错案?您怎么能够确定镇国大将军就不是被冤枉的呢?”
建安帝瞪着他:“景言,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景言朝着自己的父皇行了一礼:
“儿臣请求父皇让大理寺重新审理十三年前,镇国大将军一案!”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腰背挺得笔直,头微微低垂,双手做礼节状。
”你……”
建安帝抬手指着赵景言,憋了半晌才憋出来一句:
“你可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当年的案子有误?”
赵景言毫不迟疑的点头:“这自然是有的,不只有物证,还有人证。所以儿臣再次恳请父皇,准许重查十三年前的镇国将军一案。”
赵景言这次话音刚落,就有一批官员陆续的走了出来,全部跪下,表示互议。
建安帝看到这一幕,他的心猛然抽搐了一下,感觉一阵呼吸困难。
这么多人如此大张旗鼓的逼着他重审旧案,这不就是在否定他,不就是在逼着他承认当年犯下的错误吗?
可他是皇帝,是九五至尊,他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有错呢?
思来想去,他又看了看那些明显神情紧张的朝臣,心里一时有了打算。
他把目光落在了礼部尚书的身上:
“朕记得当年就是你们跟着林太师一起参了那陆衍通一本,告诉朕他通敌叛国的,对吧?”
礼部尚书一个激灵,其他几个朝臣心里也开始打鼓。他们的皇帝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呢?是想把所有的罪责,所有的黑锅都扣在他们身上,将自己摘除出去吗?
想到这些,他们立即跪成一排,说道:
“求陛下明鉴啊,我们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当年那个事情是林太师一手策划的,与我们无关啊!”
建安帝立即皱了皱眉,看了看陆彦清,又看了看赵景言,最终不由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倒不如送给自己儿子一个顺水人情,让陆彦清可以死心塌地的扶佐新君。至于这日后要如何处理,那也不该是他考虑的问题。自己的这个儿子颇有城府,一定不会失控的。
有了计较之后,他便说道:“既然贤亲王也觉得当年的那起案件有蹊跷,那朕就准许重审。由大理寺卿柳诚作为主审,刑部尚书为副审,镇北王为监督,明日起重审陆衍通一案。务必在八月初八新帝登基前,将案情理清楚。”
镇北王,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几人全部出列,朝着上位之人行礼,应下了此事。
至于对陆彦清的封赏,等案情查明之后,再由新继位的皇帝决定。
陆家案子重审的同时,赵景言也着手调查自己母后的真正死因。而另一边,康王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又派出了一批人到岭南一带寻找。
……
长宁公主府,生离死别快一年的苏大龙和齐阿娇终于重逢。
一年时光如隔了一世之遥,家破人亡当天是他们的大喜之日。如今重逢,不禁泪如雨下,哭的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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