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释然了,姜离站起身来,迎着宁凌周带了些希冀的淡漠眼神,有些微抖的手指捏起身前的玉酒杯,盈盈踏步而上。
“我身体无恙,谢奕王殿下关心。”
这话惹得宁凌周眉间愁绪涌上,他握着酒杯的手都抖了抖。
姜离语中的疏离尽显,仿佛与宁凌周根本不相熟识。
她并非是存心,只是现在,在他们二人之间隔着的,还有一个这么大的李砚书。
她无法忽视,无法逃避,便只能封闭自己,不受伤害。
随着手中酒杯举起,姜离听见自己极其淡漠的话语出口:“奕王新婚,小女预祝奕王与奕王妃琴瑟和鸣,白首相携。”
一饮而尽。
宫中的酒何时这般苦了?
直叫人苦到了心里。
姜离嘴角扬起没心没肺的笑容,对着宁凌周与他身边佳人灿烂一笑,不待宁凌周饮下杯中酒,便退回姜舜身后,笼罩在一片阴影中,低着头,不再言语。
宁凌周眼眸晦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此间事毕,她今日的目的是保护时宴在宫中的安全,除此之外,今日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哪怕她再在乎,现在,这抹陪伴她已久的身影早不复先前。
认清现实后,姜离的身影又落寞了几分。
从始至终,姜离的眼神从未落到李砚书身上。
在这繁华京都,天子重臣之间,又有谁可轻易逃开陛下之命,家族重担?
李砚书,不过也是家族的牺牲品罢了。
“早就听闻安昭郡主极肖其母,一舞惊四座,不知妾身可有荣幸观得郡主之舞姿?”
堂堂奕王妃当然不会对着姜离自称“妾身”,这话本就是说给宁凌周听的。
王妃服制冠冕华丽,流光溢彩,奕王妃姿容出众,浓墨书香。
就连讲出的话都仿佛都带了些墨香文雅,自是娟秀隽丽,好似空气中都氤氲出几分书香气来,让人不忍不听。
如此芙蓉泣露般的佳人才女,姜离都快要心动了,更别说站在她身旁的奕王。
此时,奕王正深情地看着他的王妃。
今日并非她的好日,献舞是不可能献的,况且她今日来的目的也不在此。
姜舜将不发一言的女儿护在身后,行着礼对奕王躬身道:“殿下恕罪,小女前些日缠绵病榻,身子虚弱,今日来,也是为着殿下的喜事气节可使小女略精神些,只是实是经不起舞那一遭,还请殿下宽宥。”
她前些日病了那些日子,宁凌周怎会不知?
若知晓,今日他的王妃让她献舞,他怎的不发一言?
若不是病得狠了,以她的性子,怎会月余都不出门?
此时,宁凌周上下环顾了姜离一圈,见她面色虽苍白了些,但气色倒还好,仿佛只是瘦了些,这才渐渐放下心来。
未等宁凌周说话,李砚书却是端出了一副王妃架子。
“国相大人宠爱女儿之心人尽皆知,只是方才郡主已言明身子无事,这……”
其间的挑衅意味不言而喻。
姜离有些不耐烦,她抬头并不发怵地对上李砚书的眼睛。
终于装不下去了吧?
李砚书心中冷笑着,此时姜离眸中有不忿,怒火,不可一世的蔑视。
李砚书对这样的眼神太熟悉了,这才是她一直以来认识的姜离。
但是姜离并未如她所想象地闹上一场,她只是淡淡地垂下了眸子,再抬起头时,那些复杂敌意的情绪已被悄然收起。
“既然阿离表妹身子不适,便好生歇息。”
说罢,宁凌周便拉起王妃袖口向着顾家走去。
“阿离!”
低声的呼唤将姜离从深思中唤回,侧身看去,薛常景笑得温和灿烂:“阿离阿离,你身子可好了?”
姜离收起思绪,点点头:“已无事了。”
薛常景趁大家不注意,身形一闪,便悄没声坐到了姜离身边。
“不是说不让你来吗?你怎的非要来此?莫非是真想观礼?”
姜离目光移向今夜的主角,他们正笑意涔涔地向顾将军敬酒,那两人是那样登对,每次她都这样觉得。
痴迷不觉中,姜离感受到有一抹探寻的眼神正在盯着自己。
她怎的将那个混账忘了,此刻,顾承曜正站在顾将军身后,随顾将军一同接受二位新人的敬酒。
他的手中紧握着一杯御酒,眼神却不曾落在面前的奕王二人身上。
他很是好笑地端详着姜离的表情,她的脸上竟然会露出这种不可置信的破碎神情,顾承曜目光落在宁凌周身上,心中冷笑一声。
姜离收回目光,不愿与他牵扯。
薛常景前几日曾送信至府中,信中言明今次宴会,她可不必参加。
字里行间,姜离便猜到此宴上会有什么事发生。
加上昨夜时宴相告,姜离心中才会隐隐不安,排开这些不谈,似是心里有些轻微的嫉妒作祟,她很想见见这个传闻中的书卷气大家小姐。
在陛下眼中,只有这样的女子才可与宁凌周相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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