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晓峰还是保持沉默。
“没关系，你说不说，我们心里都已经明白了。”
祁同伟抓抓头，身体往前探了探：“咱们换个话题吧，再聊聊这个……”
说着，他随手拿起桌上的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些粉末。
这些东西是从某个包厢里搜出来的。
祁同伟用两根手指捏着袋子，抬高一点：“别跟我说你不知道这是从哪里来的……”
“曹晓峰，你跟孙兴不同，他知道犯了什么罪，要受什么惩罚，我相信你……还有你爸曹鹏，应该心里也有数了吧。”
“现在孙兴涉及贩毐、私藏毐品和杀人这些案件……你觉得他还剩下几条命能撑过去？”
“如果你还想替他遮掩，你觉得你以后还能在外面混下去吗？”
曹晓峰彻底慌了，脸色忽明忽暗，眼神惊恐地四处张望。
“我……我知道这些货是兴哥从津港市搞来的。”
“还有一个叫叶方舟的小子，经常给我们供货。”
“他说这些都是塔寨的好货，在别的地方可买不到。”
津港？
塔寨？
祁同伟心里暗暗纳闷。
这两个地方简直是八竿子打不着。
在审讯中，意外牵扯出了两个地方：一个是《白夜追凶》里的白夜市，另一个是国内知名的毐品重镇东山塔寨。这事挺奇怪，说明白夜市已经变成了塔寨的一部分销售渠道。
但这事有点矛盾，因为塔寨的头目林耀东是不允许在国内销售的。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得好好想想。
祁同伟盯着曹晓峰看了会儿，目光里带着压力，像是要把他困住。曹晓峰心理防线崩溃了，结结巴巴地说他知道的都说完了，但不知道孙兴是不是真的杀了人。不过，孙兴的毐品确实是叶方舟卖给他的，而且叶方舟还会时不时给孙兴一些奇怪的东西。
祁同伟敲敲桌子打断了他的话，让他谈谈孙兴的事情。曹晓峰突然闭嘴了，祁同伟威胁说要带他走。曹晓峰没什么用处，高明远还没抓到，贺芸还在位子上，所以他不敢承认孙兴就是高赫。
叶方舟以前是个刑警，后来被开除了，还卷入了大案子里。问题是，孙兴的枪是叶方舟给的，那么高明远有没有枪？或者绿藤的那些非法物品是不是从津港流过来的？
这么一想，绿藤岂不是成了津港非法交易的大市场了？
祁同伟心里咯噔一下，但暂时不能急。不管是津港还是塔寨，都不在汉东省范围里，需要跨省合作。所以他得先把绿藤的事情解决。
曹晓峰被带走后，祁同伟他们也离开了审讯室。李响好奇为什么曹晓峰那么怕孙兴。祁同伟冷笑说整个绿藤的人都怕孙兴。李响骂了一句，问祁同伟想不想知道孙兴到底是谁。
祁同伟停住脚步，环顾四周，嘿嘿笑了一声：“你们倒是真见过孙兴他亲妈。”
“见过？”
两人一脸迷糊。
“贺芸。”
说完，祁同伟直接朝隔壁的拘留室走去。
安欣和李响瞪大了眼睛，傻在那里。
到此刻，祁同伟才发现贺芸居然不见了。
办公室空无一人，刑警队也联系不上，多半是躲出去了。
这也正常。
孙兴被抓了，她要是没想辙才怪。
但孙兴已经被控制住，祁同伟倒不急。
高明远不可能跑，他在城里待了几十年，好不容易当上地下老大。
长藤资本眼看着发展壮大，这时候让他逃？
没戏。
看看时间，快五点了，又是一宿没睡。
这些亡命之徒早习惯这种生活。
自从加入专案组，哪天不是提心吊胆的。
唉，这事真够呛。
我走到孙兴被关的牢房前，张彪裹着件厚棉袄，坐在门口打盹儿。我过去，用脚轻轻踢了踢他，指了指门说：“开门吧。”
张彪猛然惊醒，手忙脚乱地掏钥匙开了门。
牢房里黑漆漆的，孙兴还是那副不服气的样子，缩在角落里，躲开屋里的微弱光线，眼神凶狠地藏在刘海后面。
一看到我，他就咧嘴笑了起来。
“你小子命挺硬。”
“我命硬不硬不重要，你嘛……好日子怕是快结束了。”
我站在门口打量着他。
“有件事告诉你，你妈是不是叫贺芸？”
孙兴的脸色变了，眼睛里杀气更重了。
“今天晚上把你抓进来后，贺芸就不见了。”
我笑着：“没事，她要是真跑了也没关系。”
“我现在只担心你老爹，对，就是你亲爹高明远。”
这两句话让孙兴最后的一点安全感彻底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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