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跪就跪。但我不能不笑。”
牛镇川语毕，双手背于身后，仰天大笑，但上身无比挺拔，笔直的跪在土里，嘴里还念念有词：
“我牛镇川可以跪，但不能丢了自信，因为自信是我做人的底色。我就算跪，也要跪的有尊严！”
此话一出，云凡恨不得一脚给他蹬地上，跪都跪了，还有哪门子的尊严，有本事你别跪啊。
不过云凡也懒得搭理他，只是一脸纳闷的冲李三锤道：“你既然欠了他的钱，那怎好再免去我们的费用呢，这不越欠越多了。”
李三锤闻声摇头道：“无所谓了，我欠的钱连本带利，都三千万灵晶了，那双金链靴才十几万，要了也无济于事。”
云凡：“那你咋欠的这么多钱？”
李三锤：“那说来就话长了，要从前些日子，有大户收水灵莓开始。这水灵莓的价格啊，一路飙涨。最后已经涨到五十万一颗了！而我刚巧认识一个水性极好的修士，他手里有一大批，我一合计，买了卖，不得大赚一笔！”
“于是我就把全部家底，都买了水灵莓。”
云凡：“然后呢，你赔光了？”
李三锤：“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不仅没赔，而且血赚了五百万灵晶！”
云凡：“这不挺好。”
李三锤：“好什么呀，入了套啦，后来我就去牛镇川那借了两千多万，然后加上自己手里的全部家当，统统买成了水灵莓。”
云凡：“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那收水灵莓的大户走了，所有货全砸手里了，也就欠下了这一大笔的债。如今这水灵莓价格暴跌也就罢了，还没人买。我这就等着找个买家赶紧割肉呢。”
李三锤说到此处，肠子都悔青了。
而云凡则是默默点头。
说起来，之前那个赌道仙尊一直在到处收水灵莓，为的就是让云凡无粮可喂，从而把发财神兽溟狸拱手相让。
故此，云凡推断此事，八成和他有关。
但既然收都收了，为何突然断收呢，难不成是没资金了。
云凡正想着，一旁跪在土里的牛镇川笑笑开了口：“那是因为，在这皇城里，有个专门造假的商人，造了一大批劣质水灵莓，这些水灵莓无论是色泽还是口感全都以假乱真，但却毫无滋补效果，纯纯就是废品。”
“而正因这些废品假货大量流入市场，导致市场混乱，最终无人敢收，从而水灵莓的价格也就一落千丈。”
“说到底啊，还是被那群无良奸商害的。”
牛镇川语毕，啧了啧嘴。
“那无良奸商，该不会就是你吧？”
云凡反问一句，一脸严肃。
牛镇川闻声一愣，连连摆手，“云宗主误会啊，我可是最讲信用的优良商人。”
“那你倒是说说，你咋混成皇城首富的？”
云凡说着，默默催动神识天眼，以免对方说谎。
而牛镇川则是丝毫不慌，淡然开口：“帮助的人多了，财富自然就多了。我就是喜欢助人为乐。借的多，还得更多，仅此而已。”
好家伙，云凡差点没忍住，要动手暴揍这牛镇川。
他是怎么做到，把放高利贷，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还一板一眼。
罢了，至少他没说谎。
不过云凡生平最痛恨的，就是这群造假的商贩了，连修士吃的灵果都敢造假，真是该死啊！
“牛镇川，你起来吧。”
云凡嘀咕一句，看向一旁的牛镇川。
“好，多谢云宗主。”
牛镇川当即起身，但很快听到云凡再次开口：“这李工匠是我朋友，你们之间的账目就一笔勾销吧。”
“——噗通。”
一声闷响。
云凡话音刚落，牛镇川便再次跪在地上，严厉道：“那我还是跪着吧。”
“一码归一码，我早说了，我是最讲信用的商人。”
云凡：“......”
嘿，原来是这么个讲信用啊，不得不说，这家伙脸皮是真厚。
“那你可知那无良奸商的信息，我顺手除了这帮人。”
“就在皇城东边的小巷子里，第十七号门头，不过他们可不会承认自己做的是假货，而且你即便去了，也是无用。这皇城内不让杀人的。”
“不然，我都想去宰了他们。”
牛镇川说着，淬了口痰。
“嗯。”
云凡应了一声，从戒中取出之前设计好的灵剑图纸，和一袋灵晶，塞到了李三锤手里。
“这是我要打造的灵剑，要可大可小，可变重可变轻，还要坚硬无比，全属性！另外，这是三千万灵晶，你先应个急。”
此声一落，原本跪在地上的牛镇川悍然起身，当即将李三锤手中的灵晶收走，并迅速掏出借据，朗声开口：“好，老小子，你今天运气好，碰到云大宗主帮你平账，咱们这账目一笔勾销，以后还是朋友！”
“——呲啦。”
一声碎响，借据瞬间销毁。
而牛镇川的身影，也骤然消失。
李三锤懵了，这钱还没焐热，就换主儿了？可如此一来，岂不是等于又改欠了云凡三千万灵晶！
“哎呦，贤弟啊。你这让我如何是好啊，这样，我只要把手里的存货处理了，一准还你！”
云凡：“还钱就不必了，当作是你的手工费了。我这次要你打造的灵剑品质，可并非什么上品法宝，而是至宝！！”
此声一落，
李三锤瞳孔猛然一怔！
打造至宝？？
这怎么可能！
即便他是神仙，也打造不了至宝啊！
“云贤弟，你有所不知，打造极品法宝，需要皇族令牌许可才行，而且我连古宝级的灵剑都没造出来过，何谈至宝啊！”
此刻，云凡踏前一步，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令牌我有，且不瞒你说，我此次洗劫了姚家数不尽的古宝和至宝，手里完全不缺材料，你就大胆的放手去干，我就是要你不惜一切代价，帮我打造一把旷世神剑！要无境界的至宝！”
“——嗡！”
李三锤脑子猛然一震。
好家伙，这是要彻底疯狂的节奏啊！即便是他打造法宝这么多年，也从没见过如此豪横的手笔！
“既然云贤弟如此信任我，那我试试！”
李三锤拍了拍胸脯，双目燃起了无尽的激情。
云凡：“嗯，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三千万灵晶。”
李三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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