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传来链条滑动的声音。顾十七想大喊警告，但恐惧扼住了他的喉咙。
"哎呀小刘，这雾太吓人了..."703老太太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出。
"没事的王阿姨，我们就是来帮..."防护服男人的话戛然而止。他的脖子突然伸长，像橡皮筋般弹向门缝，"啪"地缠住了老太太的脖子。另一个"工作人员"同时扑上去，防护服撕裂，露出下面细长多节的肢体。
惨叫声持续了不到十秒。顾十七双腿发软，看着两个怪物将老太太软绵绵的身体拖进电梯。小推车上的纸箱散落一地，里面全是腐烂的老鼠尸体。
当电梯门关闭后，走廊重归寂静。顾十七滑坐在地上，冷汗浸透了T恤。对门704突然传来敲门声。
"社区服务！有人在家吗？"一个甜美的女声响起，"您登记的孕妇信息需要更新..."
顾十七捂住嘴。林月已经死了，但怪物们似乎不知道。
"孕妇优先领取营养品哦～"女声继续诱骗，同时传来塑料袋的窸窣声，"是叶酸和钙片呢..."
敲门声持续了五分钟，期间伴随着各种诱惑："开门就送三天食物"、"我们是来救你们的"、"雾马上就要散了"。最后，那声音突然变得阴冷：
"我们知道你在里面...顾十七..."
顾十七的血液瞬间结冰。它们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你抛弃了孕妇...下一个就是你..."
指甲刮擦门板的声音持续了十几分钟才停止。顾十七蜷缩在门后，直到听见电梯再次运行才敢呼吸。他跌跌撞撞冲向卫生间，对着马桶干呕，却只吐出一些酸水。
洗手时，他注意到左手无名指第二关节处出现了一块青灰色斑痕，不痛不痒，但用指甲刮擦也没有感觉。顾十七想起昨天处理林月丈夫尸体时，那黑色粘液曾溅到他的手上。
"不...不..."他疯狂搓洗手上的斑块，皮肤擦红了，但青灰色依旧。
微信群弹出新消息，是一个视频。顾十七点开后立刻后悔了——监控画面显示小区中庭，十几个居民被雾气中的触须缠绕，像提线木偶般悬在半空。他们的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而雾气则变得更加浓稠。
"它们靠吃人壮大..."发视频的人写道，随即头像变灰。
顾十七看了看表，上午11点20分。才过去不到一天半，小区居民已经少了近三分之一。他翻开那个黑色笔记本，绝望地寻找更多线索，却在一页角落发现用极小的字写着：
"安全屋在配电室，但需要密码..."
字迹被水渍晕染得几乎看不清。顾十七冲到阳台，望向小区东南角的配电室——一个不起眼的灰色平房，此刻被翻滚的雾气包围。
手机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全体通知：
"重要通知：为保障居民生活，今日14:00-16:00将开放小区超市，每户限一人凭出入证采购。"
顾十七盯着这条消息，脑海中规则第七条闪现："若是食物吃完，你可以下楼购买食物。"
这是陷阱还是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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