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沉看懂了她的口型："你以为...能阻止闭环？"
墨倾城的虚影从每一块冰晶镜面中挤了出来，她的长发在虚空中乱舞，嘴角挂着扭曲的笑：“现在你可以见证闭环的——”
“闭嘴！”陆沉嘶吼着撑起身体，鲜血顺着下巴滴在锁链上，却在触及的瞬间被吸收得干干净净。
他的目光扫过牢笼的青铜墙壁，那些原本模糊的刻痕突然清晰起来——是一行行用鲜血写就的铭文，每一笔都深深刻进金属里，“初代观测者...陨落于闭环坍缩...第二任...第三任...”他的喉咙发紧，指尖颤抖着抚上最近的一行，“原来所有试图打破闭环的观测者，都被永远困在这里？”
“所以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是例外？”墨倾城的虚影同时开口，声音像无数根钢针刺进他的耳膜。
陆沉突然感到右手一阵剧痛，低头望去，只见青铜齿轮不知何时从锁链里钻了出来，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啃噬他的手腕！
齿轮表面刻着与观测者之核相同的纹路，每咬合一次，他的血肉就发出焦糊的气味，连骨骼都在咯咯作响。
“这是闭环的反噬...”陆沉咬着牙，左手的卡牌环突然泛起温热的光，试图阻止齿轮的侵蚀，可那些光刚触及齿轮就被吸得干干净净。
他的额头沁出冷汗，心脏处的青铜环又开始发烫，烫得他几乎要昏过去——那是系统在示警，还是观测者之核在挣扎？
“在坍缩前...”
微弱的声音从牢笼中心传来。
陆沉猛地抬头，只见苏璃的身影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可她的银丝却凝聚成了金色锁链，正以一种决绝的姿态刺入牢笼核心！
那些锁链上流转着量子态特有的光晕，每一寸都在与黑焰对抗，“抓住我！”她银红的瞳孔里跳动着最后的光，“触碰你的心脏...和青铜心脏...”
陆沉想都没想就扑了过去。
青铜锁链上的电流击得他浑身发麻，可他硬是咬着牙撞开了所有阻碍。
当指尖触到苏璃的瞬间，他的掌心传来一片虚无的凉——那是量子态即将坍缩的征兆。
“苏璃！”他嘶吼着抓住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指正在穿过自己的手掌，“别做傻事！”
“这不是傻...”苏璃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她的另一只手按上陆沉心口的青铜环，“观测者闭环需要活的锚点...我做你的锚...”金色锁链突然暴涨，一头扎进陆沉的心脏，另一头刺进青铜环中心的空洞。
陆沉眼前闪过刺目的白光，心脏像被撕裂般疼痛，可更让他惊恐的是，锁链正在腐蚀后颈的观测者印记——那些原本灼烧神魂的黑焰，此刻竟顺着锁链倒流进苏璃体内！
“倒计时...归零。”墨倾城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闭环，完成！”
整个空间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
陆沉眼前一花，无数青铜镜面从虚空中浮现，每一面都映着不同的画面：有的镜中，他和苏璃被黑洞吞噬成碎片；有的镜中，白无涯的面具彻底裂开，露出与他相似的脸；有的镜中，墨倾城正笑着将系统核心捏碎...他的意识在镜中穿梭，耳边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是守墓人面具在海面下开合的声响，像是某种古老的咒语。
“这是...时间线？”陆沉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试图抓住一面镜子，指尖却穿透了镜面。
就在这时，所有镜面突然同时泛起涟漪，他的意识里涌入无数画面，有过去的自己在巷子里捡卡牌，有未来的自己站在天道法则前，甚至有苏璃在某个时间线里对他说“再见”...
“观测者...睁开眼睛...”
模糊的声音从意识深处响起。
陆沉的后颈一凉，观测者印记竟在腐蚀中重新亮起金光。
他望着无数镜中的自己，突然发现每一面镜子里的他，都在同时望向自己——
下一秒，所有镜面的倒影，同时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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