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下来了!
镇岳令在关键时刻,沟通新生地脉之气,硬生生将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代价是巨大的痛苦和虚弱,根基也必然受损,但幸好道途未绝!
“嗬…嗬…” 微弱的、带着血沫的喘息声,从我干裂的嘴唇中溢出。沉重的眼皮如同灌了铅,艰难地掀开一丝缝隙。
眼前不再是那令人作呕的血肉腔体,污秽的莲台,搏动的肉须、粘稠肉毯尽数化为灰败冰冷的岩石和崩塌的碎块。
空气中那股浓烈的死水秽气和甜腻腐败味已经消散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土腥味,却隐隐透着一丝清新生机的空气。
溶洞深处,那点污秽邪光彻底消失,只有一片被强大力量湮灭后留下的、光滑如镜的焦黑岩壁。
成功了,孽根彻底被拔除!
这次独自行动,其间的艰难超出我的预料,好在终于不辱使命,我终于放下心来。
意识依旧模糊,剧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神经。
我挣扎着想动一下手指,却发现连这点微小的动作都难以完成。
身体像是被掏空、被碾碎后又被粗糙地缝合起来,虚弱到了极点。
眉心的诅咒印记依旧传来冰冷的刺痛,提醒着藤原信介临死反扑的恶毒。
就在这时!
“道长!陈道长!你在哪?!回答我!” 小刘带着哭腔极度焦虑的呼喊声,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和碎石滚落的声音,从溶洞入口的方向远远传来!
声音在空旷的溶洞中回荡。
紧接着,是几道强光手电的光柱刺破了洞内的黑暗,焦急地扫射着!
“在这…里…” 我用尽全身力气,发出微弱如蚊蚋的声音。声音出口就消散在空气中。
但洞口处的小刘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手电光猛地定格在我倒卧的方向!
“找到了!道长在这!” 小刘狂喜又带着惊恐的声音响起,脚步声变得急促!
很快,几道穿着军绿色作训服的身影冲了过来,强光手电的光柱打在我身上,照亮了我浑身浴血、皮肤布满黯淡金色裂纹、眉心烙印着诡异黑纹的凄惨模样。他们倒吸一口凉气。
“快!担架!小心点!轻抬轻放!” 一个沉稳的中年声音响起,显然是小刘求援后带来的支援。
我被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每一次轻微的移动都带来钻心的疼痛。小刘红着眼睛,紧紧跟在担架旁。
“道长!你,你吓死我了…” 他看着我的惨状,声音有点哽咽。
“孽根已经毁了…” 我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随即彻底失去了意识,陷入深沉的昏睡。
眉心的诅咒印记,在昏迷中依旧散发着冰冷的微光。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
意识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剧痛中沉浮。
时而感觉置身熔炉,被烈焰焚烧;时而又如坠冰窟,被寒毒侵蚀。眉心的诅咒如同附骨之蛆,不断释放着怨毒的寒意,试图冻结灵魂。
但每当意识即将彻底沉沦,胸口那枚“镇岳令”便会传来一阵温润厚重的暖流,如同定海神针,护住心脉与灵台一丝清明。
同时一丝丝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坚韧的清凉气息,如同大地的呼吸,源源不断地从身下传来,透过衣物,缓缓渗入四肢百骸,与镇岳令的力量交融,极其缓慢地对抗着诅咒的侵蚀,滋养着破碎的躯壳。
“脉象乱如麻絮,却又隐现一丝坚韧生机。奇哉!这,这简直是百死之躯!全靠一股外力吊着心脉和本源不散!还有这眉心邪咒真的是阴毒无比啊,简直如同附髓之疽,一直在吞噬他的道基…”
一个苍老、带着浓浓惊异和凝重的声音,仿佛隔着很远传来。
“莫老,您看该怎么办?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救他!” 是赵卫国的声音,充满了焦虑。
“难!难!难!” 被称为莫老的声音连说了三个难字,“经脉寸断,丹田气海近乎崩灭,又被如此霸道的外力反噬过,更兼这歹毒诅咒,能活下来已是奇迹!
若非这‘镇岳令’护住山河本源之气,又恰好置于新生地脉节点之上,引动一丝纯净地灵吊命,此刻早已魂归幽冥!”
“那可还有救?” 赵卫国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救?哼!” 莫老似乎哼了一声,“死是死不了!镇岳令在,地脉灵机不绝,这口气就散不了!但这身修为怕是废了大半了!
至于这邪咒…,夫也只能暂时以金针度穴之法,辅以‘九阳镇魂散’将其压制,延缓其侵蚀。
想要根除难!除非他自身赦令之力恢复,引山河正气内外交攻,方有一线希望…”
接着我感觉眉心、胸口、丹田几处传来一阵阵细微的刺痛感,似乎有冰冷的金针刺入。同时一股炽热辛辣的药力顺着喉咙流下,如同滚烫的岩浆,瞬间与眉心的冰冷诅咒激烈冲突!
剧痛让我在昏迷中也忍不住抽搐起来。
“按住他!药力与邪咒相冲,必然痛苦!熬过去!” 莫老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一阵混乱的压制感传来。那炽热的药力如同无数细小的火针,在体内与诅咒的寒毒疯狂厮杀,每一次碰撞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
但渐渐地,在镇岳令的稳固和地脉灵机的滋养下,那炽热的药力似乎占据了上风,眉心的冰冷刺痛感被强行压制下去,虽然依旧存在,但不再疯狂扩散。
剧痛稍缓,我再次陷入更深的昏睡。
再次恢复一丝意识时,首先感受到的是身下柔软的床铺,鼻端萦绕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一种清苦的草药香。耳边是医疗仪器规律而低沉的“嘀嗒”声。
我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刺眼的白炽灯光让我下意识地眯起了眼。视线模糊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清晰。
这是一间宽敞的单人病房,布置简单整洁,但窗户被厚厚的深色窗帘遮住。
空气中弥漫着精纯的灵力波动,显然布下了守护和聚灵的阵法。床边居然挂着点滴,各种监测生命体征的管线连接在我身上。
身边居然不是熟悉的花喜鹊和宋璐,而是赵卫国。
赵卫国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胡子拉碴,眼窝深陷,显然很久没休息好了。
看到我睁眼,他猛地站了起来,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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