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祺移开目光，没什么多余的眼神。
徐一流清晰地看到，白端笑神色在这之后冷淡下来，对上徐一流的视线才重新绽开笑容。
白祺，白端笑。
徐一流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琢磨着这两人的关系。
对白祺来说，她肯定是恨死白端笑了。
这点徐一流可以确定。
但于白端笑而言，白祺是什么呢？
上次任务结束后，徐一流让保罗继续调查白端笑的事情，新加入的成员闻人乐和谢尧一起配合保罗地毯式搜寻了几天几夜，确实寻到了蛛丝马迹。
白端笑回过海城，残存的痕迹里显示，她离白祺一家最近的一次是在同一个餐厅，而那天恰好是白祺的生日。
除此之外，白祺的高考和大学入学，白端笑也进出过海城几次。
仅有的线索就能看出她对白祺的关注度高得可怕。
“你是我的同类吗？”
那道声音又出现了。
季衔星说：“它问我了。”
“第二遍了。”白祺说。
霍知也想了想说：“好像没有再问我……诶，问了。”
徐一流说：“先忽视它吧，少说话，找找看这里的线索。”
任务区域不大，寻找线索就变得简单，没多久林云林霄这两姐妹就主动凑了过来。
林云讪笑道：“大家都想活下去，你们看，我们可以结盟的。我们保证不会对你们耍手段。”
林霄点头：“保证不会！”
“呵呵。”季衔星显然很记仇，冷笑。
她二人脸上浮现出尴尬的神情。
徐一流微笑着说：“只要你们能做到你们说的话，我们就能相安无事。如果做不到，就算出了任务，你们也逃不掉。”
其实比起记仇的季衔星，林云林霄更怕徐一流。
越是做的任务多了，杀意和敌意在她们这种人眼里就越明显。
季衔星对她们抱有强烈的敌意和厌恶，但徐一流时不时流露出的杀意考量更让她们心惊胆战。
即使如此，她们还是选择向徐一流这边投诚。
一来这边人多，二来剩下那俩人实在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徐一流起码还能说是个正常人，行为多少能预测，白端笑和陈以甜……
呵呵。
林云林霄手牵着手，沉默地窝在角落。
任务区域不大，她们已经转了一圈了。
没有人找到线索。
姬清瑶时不时冒出来：【污染物就是102号吧，它想得挺好的，直接让你们在它胃里。说不定这次任务根本没有正常通关方式哦，全是死路。】
正常任务不管多难，人人都该会有通关的可能。
但当这个任务由入侵系统的102号污染物掌控，情况就不一样了。
徐一流敷衍道：【再说吧。】
姬清瑶说：【你倒是不急。】
“老大。”
白祺喊了徐一流一声，小跑到徐一流身边，才在徐一流耳边说：“液体……胃液变多了，上涨了。”
她比出一根手指：“大概这么多。”
徐一流看了眼胃液：“你观察得很仔细。”
污染物饿了。
可不是嘛，101号的姬清瑶就在它肚子里面，在它眼里恐怕和珍馐美味没什么区别，确实饿坏了。
她们找了离胃液最远的位置。
白祺见白端笑想过来，毫不客气地伸出手臂：“离我们远点。”
“长大了就不听话了。”白端笑龇牙咧嘴一番，表情颇有些滑稽，“姐姐保护你，不行吗？”
白祺回头看了眼徐一流。
几人都在注意着她和白端笑的交谈。
白祺冷冷地说：“行啊，那你告诉我，陈以甜的一些事情。比如说，他为什么一直听你的话，他有什么弱点。”
“小祺胆大了特别多呢。”霍知也小声说，有些感慨。
还记得她第一次见白祺的时候，推开办公室门的白祺戴着眼镜目光躲闪，性格内敛容易害羞，只有谈起ACGN文化时兴奋话多。
时间久了，她们熟悉起来，白祺才没那么拘谨。
如今看着白祺和白端笑对峙的背影，霍知也想起初见的样子，真真觉得两模两样，恍若隔世。
霍知也担心地说：“这种话也赶不走白端笑吧，等下我去帮忙好了。”
她们几个核心的面板数据是共享的，单从武力值上看，白祺打不过白端笑。
徐一流说：“她不是为了赶走白端笑。”
“你不是我的同类。”
不是两个字果然被认定为了答案。
徐一流神色不改。
像是印证徐一流所说，定定看着白祺的白端笑忽然从咽喉处呼了一声，像是在喉头叹了口气：“行吧，拗不过你。”
她的口吻和谈起一件邻居的八卦没有差别：“陈以甜啊，精神病患者，这种病叫啥，有没有名字我不知道。症状是，他没有自己认可的人格特征，只会扮演别人给出的人设。
他曾经跟过马戏团，扮演小丑，后来马戏团倒闭了。我有一次办事碰到他了，跟他闲聊几句，发现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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