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流得承认,白端笑说的有道理。
若今晚她们要在夜里出门,她们即使再好奇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也不能贸然闯进去。
徐一流问道:“这就是你们所有的发现吗?”
“还不够吗?”白端笑打了个哈欠,“就是全部了,想知道是不是真的,今晚你们可以自己去,或者你们想办法白天闯进后山……哦我看看,现在才中午十二点,时间充裕着呢。”
白天闯后山昨天她们就已经试验过多次,看来只要夜闯这一条路。
“手机。”白端笑冲她勾勾手。
徐一流扔给她:“说好的。我们额外赠送给你们一则小线索,听好了,村长房子的墙上挂着我们几个人的照片,照片的共同点是每个人都和村长、那座墙壁高得不合理的院子同时入镜。”
白端笑自然是知道那座院子的,她咦了一声:“你没骗我吗?”
徐一流微笑着说:“我保证我说的是实话。”
白端笑沉默片刻。
昨日白天,她和陈以甜根本没去过那座院子,出了门后从始至终都在挑战白天闯后山。只有晚上,她们才在闲逛整个村子的时候经过那里停留。她们五感都非常敏锐,假如有人在能够双方入镜的距离下偷拍,她一定能察觉。
徐一流像是想起什么补充道:“还有,照片上显示虽然是晚上,你们两个和村长的脸都很清晰哦。”
“啧。”白端笑将脚收回,站起身,“谢了。”
白祺警惕地看着她。
白端笑惋惜道:“难怪星星这么喜欢你,你确实很有意思……但是,我不喜欢。”
她慢慢地说:“我讨厌具有威胁性的人。”
白祺立刻挡在徐一流面前:“你不要迁怒别人!”
她确实是有些慌了,下意识就站了出去,才发现自己和白端笑的距离拉近了不少,这时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说偶:“你要对付就对付我,不要迁怒别人。”
白端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对付你?哈哈哈,我可爱的妹妹。”
她说着就伸手摸白祺的脸,被白祺躲开。
她倒也不生气,就笑吟吟地看着白祺:“我呢,只讨厌具有威胁性的人。你呀,在我眼里没有什么威胁性呢。”
这话换做是霍知也或者盛莫,此时就该被激怒了,但白祺没有。她的好胜心从来不会战胜谨慎,听到这话反而说:“你最好说的是实话。”
徐一流将白祺拉到身边,冲白端笑颔首:“行了,如果你什么都不做,我对你就没有威胁性。如果你非得做点让大家都不高兴的事情,那么你说对了,我确实擅长对付人。”
白端笑努了努嘴:“好吧。”
待两人离开了白端笑的房间,白祺忧心忡忡地说:“希望她不会做太过分的事情……”
“小祺。”徐一流忽然喊她。
白祺立刻嗯了一声。
徐一流走到门前,打开门:“你真的了解白端笑吗?”
白祺进门后就地坐下,看着徐一流将门关上:“应该吧,她,她的日记,她是我姐姐。”
毕竟她看完了那本日记,也知道白端笑的双面做派。
她认为自己应该是最了解白端笑的人。
徐一流在三人的目光中盘腿坐下来:“从那本日记来看,你确实了解她,知道她最多的秘密。但是我得提醒你,你怎么就能够确定,那本日记不是她故意给你看的呢?”
白祺一愣:“故意的?”
徐一流继续说道:“这么说吧,假设白端笑一直在寻求……‘自由’,第一个阻碍她自由的人是她的亲生父亲,具体情况我们不得而知,她便设计杀了她的亲生父亲。第二个阻碍她自由的是你们,她选择设计日记被你发现,精心策划一场大火,一个和她体型差不多的替死鬼。然后她得以脱身,脱离整个社会法律体系‘自由自在’地生活。”
随着徐一流越说越多,一整个精心设计的计划在白祺面前展开,听完她只觉得大白天浑身冒寒气:“就差一点,我和我妈妈爸爸都死在那场火里了。”
徐一流没对这个发表观点。
倒是蒋成君徐一流没说的话说了出来:“其实,她那时可能没想杀你们。”
蒋成君问白祺:“你们为什么没有被火烧死?是因为恰好有事不在,被叫了出去,还是说在火海里死里逃生?”
她观察着白祺的表情:“看来不是死里逃生……据我的经验来看,如果她那时想杀了你们,你们逃不过的。”
蒋成君说完感觉这话有些冒犯,立刻找补道:“我不是说你们不好,只是那时的白端笑和你们就好比清洁工和普通人,前者想对付后者可以说易如反掌。”
简单来说,只要白端笑想,白祺一家坟头草都几米高了。
白祺慎重道:“但这不能说明她就是好意,也许她是想在……延迟满足,你知道这个词吧?她想让我们放松警惕,然后给我们所有人惊吓。”
徐一流中止这场逐渐偏离她本意的谈话:“我提醒你这个,只是想跟你说,不要把白端笑想得太简单。尽管她看起来无厘头,但她和肖石井不同,她的行为逻辑我们压根不了解,我们了解的只是她展露在你面前的那一面。”
“小祺,记住这个就好,别的,等我们出了任务再让保罗着手调查。”
实际上,白祺在会议上说完这件事后,徐一流就让保罗去查了,只是时间太久,没那么快出结果。
白祺点点头:“我知道了。”
徐一流没耽搁时间,飞快开始安排今天的事情:“今天最好吃点东西,等下我们一起去拜访村民。我准备吃过饭就进村长的那间房看看里面有什么,晚上去后山确认那间木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她一口气说完后,缓了缓道:“你们觉得怎么样?”
蒋成君摊摊手:“我没意见,但是晚上谁去后山?”
总得有人陪盛莫。
白祺举手说:“我留这里吧,我更警觉一些,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松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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