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和江枫父亲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又看看江枫的双腿，眼中充满了敬畏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恐惧。
我指尖的金芒缓缓敛去，那股无形的威压也随之消失。
拍了拍手，仿佛只是掸掉了些许灰尘。
这是第一次，我使用力量以后身体完全没有什么感觉，正常来说都要难受一阵子。
老金龙的训练啊，还是很有用的。
不过也理应如此，如果一点用没有，我可能立刻就得杀回炼狱，质问他为啥没用。
“好了。如今他身上所有的阴根都拔了。晚上腿上的毛病不会有了，至于他的腿最后能不能和从前一样，那要看他身体恢复和后期康复锻炼，找专业医生，别找我。”
我顿了顿，扫了一眼还在震惊中的众人：
“估计再有个十分钟，他就能清醒过来了，然后让他交代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谁教他的，怎么开始的，供奉了什么鬼东西，一个字都不许漏。否则…”
我没说否则什么，但话语里那冰冷的余威让江父猛地一哆嗦，连连点头：
“明白！明白！简同学放心！他醒了我们一定问！一定让他全交代出来！这家伙也是不着调，活该他遭罪！”
那个殷勤的样子让我浑身不自在，这种人最乱人心，不过就是一些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家伙…
多少人就在这种恭维声中迷失了自己。
最后走向了灭亡。
高糕在我身边轻声道：
“瑶瑶，我总感觉那邪堂子还没除根…背后的人肯定还在。又或者说…还有脏东西。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是觉得不怎么舒服。”
我嗯了一声，没再多说。
这就像是得了癌症做手术，挖除那些被癌细胞弄坏了的脏器时，很多时候都挖不干净。
挖不干净以后…
癌细胞就会转移。
现在呢，就属于我已经挖了一部分了，但是具体有没有挖干净，还是得再看。
目光再次扫过昏睡的江枫和张优优平静的脸。
大概过了十分钟，江枫醒了，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眼睛里却多了一份劫后余生的清醒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被扶着坐了起来，腿上盖着薄毯，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断断续续地向我和坐在不远处的张优优、高糕、卢小羽，讲述着那个改变他命运的夜晚。
“…不是我自己想做的…真不是…”
江枫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个字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
“就在魅色…那个高档俱乐部，那会儿我跟着几个混子…刘哥…他们玩得特别疯…爸妈是说过，让我不要和他们来往，可是他们手里是真的有点儿资源，我想要当明星，就偶尔会跟着他们出去玩儿。”
“…那天我喝大了，脑子发懵…他们就起哄，说是有绝顶好货，刺激得很。然后我就被稀里糊涂的…拉进一个…一个地下室？还是阁楼？记不清了，灯光特别暗，红红绿绿的…里面就供着一个东西…”
江枫的脸上血色尽褪，身体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仿佛那恐怖的景象再次浮现在眼前。
“周围，周围也很乱，我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看不清…很多人推搡着我…我看清那个东西的时候，吓坏了…真的太可怕了。”
“…那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神像！是…是一个人！或者是什么东西…裹在一件破烂发黑的袍子里，露出来的…露出来的皮肉都烂了！黄黄绿绿的脓水往下滴…一张脸…半边骷髅，半边挂着烂肉！”
“眼睛的位置…是两个黑黢黢的洞！又像在看着你笑…房间里全是…是那种香烛和尸臭混在一起的味儿…旁边还放着好几个…玻璃罐子…里面泡着…泡着…婴儿一样的手脚…天啊！我当时都…吓坏了。”
江枫猛地捂住嘴，干呕了几声，眼泪鼻涕都下来了。
我看着江枫那个样子，撇撇嘴，被吓坏了最后还能供奉，那也是个能人。
“…然后…然后一个男人就…就像鬼一样冒出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个破陶碗，里面的水又黑又稠…他对我说，想红想火想睡张优优吗？”
他颤抖得更厉害了，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充满了极致的羞耻和悔恨…
我看了一眼张优优，张优优一脸迷茫的看着我，我俩一对视，竟然觉得好笑。
还别说哈。
挺押韵。
想红想火，想睡张优优嘛？
想屁吃！
“他说我家里就有一个很好的东西，能让我走捷径，能让我达成一切愿望，我当时太想赢了，我的试镜…我的试镜一直都不成功，优优也不愿意理我，说非要赢篮球赛，我们就没有赢过文学系，所以…”
张优优猛地扭过头去，脸色煞白，死死抓住了高糕的手。
高糕冰冷的目光像刀子一样钉在江枫身上，冷声道：
“这种时候就别把优优拿出来挡刀了，你看重的可不是优优，若是你能功成名就，到时候你能有多少个优优。赢篮球赛已经是你发病期做的最后一件事儿了，那之前你已经靠这个东西获得了不少。”
江枫羞愧得恨不得钻进地缝，哽咽着继续说：
“是，我知道…我当时是真的鬼迷心窍了啊…就…就跟着他们一起跪下了…喝了那碗臭得…让人想死的臭水！然后…那男人给了我一个小玉瓶，说找到我家的东西，立堂子，然后每次供奉，都取一滴指尖血滴在香炉里，再滴一点这玉瓶里的液体。”
“我回去以后就睡了，第二天一早上就去那男人说的地方去找，结果真的找到了祖辈留下来的东西，然后半信半疑的试了，结果我的试镜真的成了，后来男人找我，说只要我拽着我的同学来一起供奉，我就能得到更多的东西，他们也能得偿所愿。所以…我…我就找了我同学。”
“然后我的同学们一个个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我得到的就更多了，我醒过来以后，我爸妈和我说了他们的情况，我知道是我害了他们啊…哎…我真的后悔，可那东西真的太好用了…再来一次，我也可能控制不了我自己，还会选择…”
江枫激动起来，眼神又陷入迷茫和狂热:
“真的有用！我唱歌的时候随便唱唱下面就尖叫…我想要谁对我好一点，稍微暗示一下她们就像着了魔！优优也是…她总对我笑…那会儿我觉得优优就该是我的！可是后来…后来不知道是不是供奉不够勤快还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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