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股力量相撞的冲击波震塌了半座溶洞，我在昏厥前的刹那，恍惚看见他道冠崩碎后露出的青紫色尸斑。
黑暗降临前的最后声响，是曾萱带着哭腔的呼喊，以及...青铜鼎彻底碎裂时，那声穿越三百载光阴的、刑天部将的苍凉战吼。
当意识重新浮出黑暗时，最先感受到的是指尖冰凉的触感。
我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皮，看到玄冥破军戟正插在暗河中央，戟身缠绕着青铜鼎的饕餮残片。
刘堂主倒在十丈外的乱石堆里，心口的尸解图腾已然黯淡，但那具焦黑的躯体正在被某种猩红雾气修复。
"赵大哥！"曾萱扑过来时，我闻到她襦裙上新增的血腥味。
她颤抖的手指着我身后，我转头看见曾瑶跪坐在青铜戟旁，素白掌心按着戟柄末端的龙纹剑尖。
"别碰！"我嘶声警告却已来不及。
暗河水面突然映出六臂魔神的虚影，曾瑶的乌发无风自动，她缓缓抬起的眼眸里流转着暗金色光芒。
系统界面在此刻重新亮起，血红色的警告提示几乎盖住整个视野：
【检测到上古魔神残魂苏醒，强制开启...】
嗡鸣声戛然而止。
曾瑶突然对我露出从未有过的妖异笑容，她染血的朱唇轻启，发出的却是混着金属回响的古老语言。
暗河深处传来铁链拖动的巨响，整座灵草谷的地脉突然开始规律震动，仿佛某个沉睡万年的巨兽正在翻身。
刘堂主焦黑的躯体突然抽搐起来，他破碎的丹田处亮起青铜鼎的饕餮纹路。
在我们惊骇的注视下，那纹路竟脱离皮肤悬浮半空，化作巴掌大的青铜鼎本体——只是此刻的鼎身布满裂缝，每个裂缝都在渗出粘稠的黑血。
"原来如此..."刘堂主嘶哑的嗓音像是从鼎内传出，他突然抬手撕开自己的胸膛，露出里面跳动的青铜心脏，"哈哈哈...你们竟敢唤醒..."
曾瑶的绸带突然勒住我的脖颈，她指尖凝聚的暗金色灵力化作利刃。
我艰难地转动眼球，看见她原本温柔的眸子里，此刻翻涌着滔天的魔神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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