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先前笔误，写错了牧天命的境界，他目前的境界，应该是万相境十重，登帝阶时饮雷浆所致，即将突破通天境，前面的我已经改正，若发现还有失误，欢迎大家留言指正，多谢。）
轩辕劫祭出一口巨鼎，其下烈焰奔腾，显露出一种焚山煮海的气势。
牧天命挥动黯王剑，斩下青主的一截妖躯，劈成大块，投入鼎中。
不多时，巨鼎之中热浪翻滚，阵阵异香涌动之间，还有无形的道韵，从其中氤氲而出，宛如神人炼丹，震惊天下。
妖族青主，能一掌镇退人族诸圣的存在。
纵然死去，血肉中蕴含的力量，依旧如此不俗。
而鼎中涌现的道韵，更是令一众圣贤心惊。
“诸位，请！”
血肉全部熟透，牧天命率先抓出一大块。
撕下一口，只觉得劲道弹牙，转瞬之间，便会直接化开，而且没有半点油腻的感觉。
修为达到青主这等境界，身躯看似血肉，却与寻常血肉，全然不同。
对于圣尸，牧天命不是第一次接触了。
那裂天大圣，身为金翅大鹏，远古异种，血脉之力强横至极。
但与这青主相比，依旧有着天壤之别。
其他诸圣，也纷纷出手，从巨鼎之中，抓取血肉。
身为圣贤，他们比牧天命更能体会青主血肉的妙处。
“这血肉之中，残存的道韵，竟能滋养我的大道！”
其中一位圣贤惊呼道。
“没错，我们的大道，似乎也被完善了几分！”
几乎是在一瞬间，在场所有圣贤，都产生同样的感觉。
这时，叶安澜开口道：“诸位可还记得，先前青主之言？”
“天地尚有缺，圣贤奈我何……”
“原本以为，他说这等话，是傲气所致，但如今看来，有缺的不止是天地，也包括我们……”
听闻这话的一瞬，人族诸圣全都动作一滞。
身为圣贤，都不是傻子。
显然，对于叶安澜的话，他们深有同感。
“在残缺的天地间修行，就连修出的大道，都是残缺的。”
“这也是我们不敌青主的主要原因。”
“相同的境界，妖主一脉，所拥有的大道，是完整的。”
“而放眼整个人族，能修出完整大道的，唯有人皇一脉。”
说到这里时，人族诸圣的神色，不由一阵变幻。
叶安澜则是再度开口，道破天机。
“妖主一脉，能修出完整大道，与血脉有关。”
“而天晟古国人皇一脉，则是借助人族气运。”
这时，谢太平叹息一声，忽然开口道：“其实，早在四千年前，紫千重便发现了这一点。”
“只不过，有些事情，不能轻易说出来。”
“其实不止大道，就连天地法则，都是残缺的。”
“他们都是后来补全的。”
牧天命听了，也是心中微微一惊。
以他如今万相境十重的修为，触及天地大道，还为时尚早，但天地法则，是他即将接触的力量。
想不到，竟然连天地法则，都是残缺的。
人皇一脉也好，妖主一脉也罢，他们比其他修士强大的地方，就在此处。
话说到这里时，一位中洲的圣贤，忽然大笑起来，笑声十分荒诞。
这些年来，中洲诸圣，一直都在忙着补天。
他们觉得，天地本源残缺，致使玄穹大帝之后，万年无人登临帝境。
所以，他们甘愿耗费时间精力，想要以自身大道，补全天地。
尽管微乎其微，却也一直都在坚持。
而今日的谈论，无疑是将他们的幻想，彻底戳破。
就连自身的大道，都是残缺的，又如何能够补全天地本源呢？
终究还是太天真了。
“莫非，自玄穹大帝之后，我人族再也无法走出一位大帝了么？”
这是个极为沉重的话题，谈论到这里，手里的血肉，似乎都不香了。
自身大道残缺，圣贤境已是他们的终点，到死都无法窥探那个境界。
“谁知道呢？”
“人皇一脉，妖主一脉，都能补全自身大道。”
“可是，万年过去了，就连他们，也无法问鼎那个境界。”
“吃肉，能补一些是一些！”
“莫要辜负牧小友的这番盛情！”
……
有圣贤拿出珍藏的佳酿，分与众人，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只是，这样的气氛之中，却唯独少了该有的豪气。
酒不辣，肉也不烫，也没有风沙。
可是，牧天命分明看见，有的圣贤，眼角悄悄落下清泪。
世间再没有什么，能比前路尽断，更让人沮丧了。
绝望，未必是看不到未来，也可能是，看到了未来。
所以，有的圣贤，喝醉了，怀抱青主妖骨而眠。
看着这一幕，牧天命和轩辕劫不禁唏嘘。
“圣贤，也会醉啊……”
“自醉。”
“他们遇到的问题，我们也会遇到。”轩辕劫说道。
牧天命笑着，喝干碗里的酒：“老花相信我们会上去，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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