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晚瘫在躺椅上数胎动，秦斯礼的作战服口袋露出半截会议纪要——那是他连夜替她重算的成本核算表，纸张的边缘有些微微卷起。
庆功电话响起那刻，灵泉突然漫过虚拟空间的界碑，是胎儿感受到成功的喜悦而释放出的能量，云岁晚望着掌心浮现的母婴区立体投影，胎儿的脉搏正与建筑通风口的频率共振，那轻微的震动能通过掌心感受到。
她突然抓起彩铅，在防滑地板示意图上添了道葡萄藤纹路，彩铅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格外清晰。
“下周的妇幼保健院奠基仪式……”秦斯礼熨烫请柬的手顿了顿，鲜红缎带缠住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那缎带柔软光滑。
“要改期吗？”
云岁晚将顶针抵在唇间，尝到硝烟与紫参交织的滋味：“记得多备些忍冬花茶，媒体朋友容易上火。”
暮色爬上窗棂时，秦斯礼的军装外套口袋里，两张公益活动的邀请函正在灵泉蒸汽里舒展边角，那蒸汽带着淡淡的温暖。
云岁晚的胎动频率渐渐与挂钟同步，而千里之外的晚舟实业会议室，有人正对着新收到的母婴区设计图落泪——那藤蔓状的防滑纹路里，嵌着七百二十个微型爱心符号，那细腻的纹路在灯光下隐隐发光。
暮色里的老槐树抖落细碎花瓣，花瓣如同雪花般纷纷扬扬飘落，公益活动现场的彩旗在晚风里舒展成流云，彩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云岁晚扶着后腰踏上红毯，葡萄藤手链缠着的银铃铛叮咚作响，那清脆的声响如同欢快的音符，惊起栖息在展板背面的蓝尾喜鹊，喜鹊扑腾翅膀的声音格外响亮。
"当心台阶。"秦斯礼的顶针擦过她无名指婚戒，将三颗裹着糖霜的灵泉结晶塞进她掌心，糖霜的细腻触感和灵泉结晶的清凉让掌心微微一凉。
展览馆穹顶的琉璃瓦正在褪去最后一丝霞光，他作战服胸前的忍冬花暗纹突然泛起荧光，照亮展板上母婴区设计图里藏着的七百二十颗爱心，那荧光柔和而温暖。
人群忽然传来骚动。
抱着募捐箱的小学生撞进云岁晚怀里，撞散了别在她鬓角的忍冬绢花，绢花飘落的声音轻柔而细微。
秦斯礼瞬间用臂弯筑起人墙，却见妻子笑吟吟托住孩子后颈——灵泉结晶不知何时已化成糖水，正顺着女童脏兮兮的羊角辫滴落，那糖水的清甜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和妈妈走散了吧？"云岁晚的孕肚贴着小女孩颤抖的脊背，胎动规律如钟摆，能感觉到胎儿稳定而有力的跳动。
空间里的葡萄藤突然探出虚拟结界，在现实世界投下七星连珠的光斑，那光斑明亮而耀眼，精准落在地面寻人启事的某个坐标。
当警卫领着泣不成声的妇人赶来时，云岁晚正用紫参须给小女孩编手链，紫参须的粗糙质感在指尖摩挲。
秦斯礼默不作声解开军装外套，露出印着母婴区效果图的衬衫——那上面新添的葡萄藤纹路正与穹顶投影缓缓重合，那重合的瞬间好似一幅美丽的画卷。
剪彩仪式进行到一半，灵泉蒸汽突然在沙盘模型里凝成彩虹，是胎儿对这个美好时刻的祝福，云岁晚握着金剪刀的手顿了顿，腹中传来山泉叩击鹅卵石般的胎动，那有力的胎动好似在欢呼。
藏在红绸下的母婴区立体投影自动激活，防滑地板上七百二十颗爱心次第亮起，拼出胎儿蜷缩的轮廓，那璀璨的光芒如同梦幻的星河。
"这孩子..."林医生攥着血压仪挤到前排，镜片蒙着灵泉雾气，"在给未来游乐园画设计图呢。"
庆功宴的桂花酿刚启封，那浓郁的桂花香扑鼻而来，云岁晚突然攥紧桌布，桌布的纹理在手中清晰可感。
羊水混着灵泉浸透孔雀蓝旗袍下摆，在青砖地上洇出北斗七星的形状，那湿漉漉的痕迹散发着淡淡的水汽。
秦斯礼打横抱起她时，军功章链条勾断了主席台的流苏，金穗子雨点般落进她散开的发髻，金穗子滑落的声音清脆悦耳。
产房窗外的忍冬花墙无风自动，那花朵摇曳的声音好似在为新生命的诞生欢呼。
云岁晚咬着手帕听丈夫念排爆手册，空间里的葡萄藤正把根系扎进现实世界的墙缝，那细微的扎根声仿佛是生命的乐章。
当胎心监护仪发出蜂鸣时，她突然拽断葡萄藤手链，将流着紫参汁液的断茬按在丈夫掌心，紫参汁液的苦涩味道在掌心弥漫。
"数到七..."她额角沁出的灵泉结晶在无影灯下折射虹彩，那绚丽的虹彩如同梦幻的色彩，"就拆完这个'小炸弹'了。"
秦斯礼喉间的"七"字混着血锈味，那沉重的声音好似带着无尽的担忧。
产钳碰撞声与记忆里的拆弹倒计时重叠，他忽然握住妻子脚踝——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弹片状的妊娠纹，正随着宫缩频率明灭闪烁，那微微的闪烁好似生命的信号。
黎明前的最后阵痛来临那刻，灵泉突然漫过虚拟空间的警戒线，是胎儿即将降临人世的强烈渴望，云岁晚望着镜中自己瞳孔里疯长的葡萄藤，恍惚听见七十年代军用电话的忙音，那嘈杂的忙音好似时光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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