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圈就是上电视呀，”姜影半蹲下身，学着龙团团说话时的语气，拉长了尾音说，“团团喜欢看电视吗？”
龙团团眼睛都亮了，雀跃道：“团团喜欢看电视！团团也要进电视！”
姜影一愣。
莫名觉得自己有哄骗小孩的嫌疑。
“你？”江凛哼笑一声，“你以为进圈很容易吗？每天天不亮就起床，要背台词，要演戏，还要保持身材，你？你都把自己吃成煤气罐了，你还进圈，你进哪都进不去！”
龙团团气鼓了小脸儿：“团团可美！才不是煤气罐罐！爸爸坏！欺负团团！”
“那也不行。”
“行的！”龙团团叉着小胖腰，正色道，“团团要上电视！团团要当喜羊羊！”
江凛气笑了：“你是人，又不是羊。”
即使是喜羊羊，也会被人骂伪善，不是吗？他可受不了别人骂自己的孩子，别说骂，就连说她一句不好，他都得破大防。
“那团团要当喜龙龙！”
说完，龙团团一把抱住姜影的小腿儿，仰着小脑袋，眼巴巴地看着姜影问：“姨姨，团团可以当喜龙龙吗？”
喜龙龙又是什么鬼？
不应该是喜人人吗？
姜影僵硬地站在原地。
“孩子喜欢，那就送她去玩一玩，”江妈妈看着龙团团滚圆的小背影，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孩子是随了江家人的性子，太执拗，一旦认定一件事，那就八头牛都拉不过来，既然这样，那就如了她的意吧。
“妈。”
“团团喜欢。”
简单的四个字就将江凛接下来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说：“万一她又不喜欢了呢？”
“喜欢！”
龙团团的小脸儿写满了认真：“团团喜欢上电视，团团希望大家都像喜欢喜羊羊一样喜欢团团。”
江凛看着小家伙亮晶晶的大眼睛，薄唇翕动了一下，还是没说出丧气话来。
“不喜欢也没事，”江妈妈说，“左右团团年纪小。”
她才三岁。
就算试错了，也可以换一条路重新走，甚至她不再喜欢抛头露面的话，江家也可以把她留下的视频影像全都删除下架，这是江家给她的底气。
江凛眼神波动了一下，不吭声了。
“团团要当喜羊羊喽！”
龙团团高兴得一蹦三尺高，牵着裴寂的小手，眼睛亮亮地问：“姨姨，团团什么时候上电视呀！”
江妈妈失笑，刚要说这件事她自有安排，就听到姜影笑着问：“那团团想不想跟姨姨一起上电视呢？”
“想！”
“傅氏旗下的影视公司准备投资一个带娃综艺，很适合团团，”姜影缓缓说道，“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可以跟团团成为搭——”
话没说完。
她就感觉自己的小腿儿又被幼崽拍了一下。
姜影疑惑地低下头，径直地撞上了裴寂平静的眼神，她怔了怔，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视线缓缓下移，最后落到了自己的小腿上，张了张嘴，颤抖着声音：“阿寂，是你在叫妈妈吗？”
裴寂抿了下嘴唇，又伸出小手，拍了下姜影的小腿儿，然后眼神期待地看向姜影。
姜影：“？”
“哥哥也想上电视呀！”龙团团小脑瓜一转，就明白了裴寂的意思，“团团摸姨姨腿，姨姨带团团上电视，哥哥也摸姨姨腿，姨姨也带哥哥上电视叭！”
姜影：“？？”
我的腿是什么开关吗？
她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腿，避开两小只的小爪子，这才看向裴寂：“阿寂，你也想跟妈妈上综艺吗？”
说这话时，她心里是犹豫的。
阿寂不如团团讨喜，又有心理疾病，真要去了娃综，肯定会被网友们审判，到时候各种言论层出不穷，她怕阿寂会接受不了，可转念一想，自己这个当妈的说话，阿寂都不搭理呢，那些网友的话他更不会放在心上了。
更何况，这还是阿寂第一次主动求她呢。
她不想让他失望。
果然，姜影问出这句话之后，裴寂的眼神就波动了一下，然后在姜影难掩期待的目光中，缓慢又坚定地点了点头。
姜影心尖一颤，险些又落下泪来，她连忙别回头，将泪意压了下去，这才愧疚地看着向龙团团：“团团，阿寂要去娃综的话，姨姨只能跟他组队照顾他了，你……”
“团团可以寄几照顾寄几！”
姜影失笑：“节目组会另外给团团找一个搭档的。”
龙团团犹豫了一下，有些迟疑地说：“那、那团团努努力，也是可以照顾搭档的叭？”
几个大人都被她逗笑了。
“大爷，”江家的管家走过来，打断了两家人的笑声，对着站在一旁的江爸爸恭声说道，“老爷想见您。”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姜影温和一笑，“团团，咱们娃综见。”
“嗯！”
龙团团依依不舍地看着姜影和裴寂远去的背影，还没来得及思念，小身子就被江凛拎了起来：“走，带你去看你太爷爷去。”
一路上，几人都保持沉默。
管家也始终面无表情。
好不容易上了三楼，几人还没来得及进门，一盏茶就朝着江爸爸的方向丢了过来！
“咔嚓！”
茶杯碎了一地！
江爸爸躲闪得还算及时，没被茶杯砸着，可西服和脸还是遭了殃，茶水顺着头发丝滴答滴答地落到地上，湿哒哒的，看着十分狼狈。
“苦苦的。”
龙团团吧唧着小嘴，小脸儿都皱成了一团。
江凛脸都黑了，咬牙切齿道：“小崽子，你嘴咋这么馋呢？”
什么都想尝尝？
那茶水还不知道被谁喝过呢！脏不脏啊！
龙团团一脸无辜。
团团也不想尝啊，可水水自己往团团的嘴巴里钻，苦苦的，团团也不喜欢。
“赶紧吐了，”江凛捏着龙团团鼓鼓的小腮帮，没好气地说，“你也不怕中毒，快吐，吐啊！”
龙团团被捏得小嘴儿都嘟了起来，含糊不清地说：“咽噜～水、水水已经被团团咽到肚子里面了……”
江凛：“……”
崽子脏了，不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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