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的瞳孔被极光撕裂成两半。
左眼倒映着1991年的暴风雪，右眼灼烧着2018年的冰原。当他将银槲枝刺入北纬73°21'；的冻土时，地脉深处传来胎心监测仪的滴答声——不是机械的节奏，而是数万颗人类心脏在青铜甬道中同步跳动。
"；这是黑王的产房。"；楚子航的村雨插入冰层，刀身映出夏弥最后的唇语，"；祂在借用所有混血种的命理分娩。"；
凯撒撕开右臂的银色瘢痕，鳞片下露出的不是血肉，而是微型核反应堆的冷却管。当他扯断一根导管，辐射尘在风雪中凝成母亲的脸："；庞贝改造我的时候，连子宫都换成了增殖舱……"；
---
诺诺的声音从地底传来。
不是通过耳麦或幻觉，而是直接震荡在骨髓里。路明非的青铜心脏裂开细纹，每一次泵血都释放出记忆碎片：七岁的诺诺被绑在手术台，零号将黑王胚胎注入她的子宫；十五岁的诺诺在格陵兰冰原狂奔，身后是上百个自己的克隆体；而此刻的地核深处，成年的诺诺正被青铜脐带吊在胎膜中，腹部隆起如山脉。
"；胎儿在吞食时间……"；她的声音混着羊水翻涌声，"；祂要把1991年与2018年缝合……"；
路明非的熔金右眼突然失明。黑暗中浮现出实验室的蓝色图纸，图纸上的胚胎长着诺诺的脸，脐带连接着十二个时代的自己——最粗壮的血管直通1900年长江要塞，路山彦怀中的青铜匣正在渗出血水。
---
楚子航在反应堆废墟找到了夏弥的基因锁。
那是一枚嵌在铅棺中的琥珀，内部封存着耶梦加得的泪滴。当村雨劈开棺盖，泪滴蒸发成雾，在空气中拼出龙文方程式。他念出第一个音节时，北京地铁的幻象覆盖冰原——但这次轨道尽头不是奥丁，而是正在分娩的诺诺。
"；杀死双生子的不是刀剑。"；夏弥的幻影从铁轨尽头走来，"；是爱。"；
楚子航的黄金瞳突然渗出鲜血。他看见十五岁的自己举起刀时，楚天骄的瞳孔里映出的不是恐惧，而是解脱。迈巴赫爆炸的火焰中，奥丁面具下的脸竟在微笑。
---
凯撒的狄克推多斩开地壳时，露出了黑色太阳的胚胎。
那根本不是天体，而是由无数青铜子宫组成的蜂巢。每个子宫都孕育着诺诺的克隆体，她们的腹部被剖开，取出的胚胎又塞入下一个子宫。最中央的巨型胚胎长着银白龙角，面部轮廓与凯撒的婴儿照重叠。
"；真讽刺。"；凯撒的机械右臂插入胚胎，"；我的婚约对象原来是我自己。"；
胚胎突然睁开熔金瞳孔。庞贝的狂笑从胎盘传来："；银槲枝计划的终极目标，是让加图索的血脉成为新神的母体！"；
辐射尘暴席卷冰原。凯撒在强光中看清了自己的本质——他的基因链里缠绕着龙类与诺诺的染色体，右臂的增殖舱正在孵化黑王意识的碎片。
---
路明非在时空乱流中抓住了诺诺的手。
她的皮肤正在量子化，指缝间漏出1991年的风雪。实验室的防爆门在他们眼前开启，零号举着冷冻舱奔跑的身影被定格在爆炸瞬间。路明非看清了舱内婴儿的脸——那不是自己，而是瞳孔分裂的老年庞贝。
"；我们都被骗了……"；诺诺的腹部裂开青铜纹路，"；黑王从来不是胎儿，是寄生在时间线上的病毒……"；
当地壳完全塌陷时，他们坠入了1900年的长江江底。英国军舰的炮火在头顶炸开水花，路山彦的尸体突然动弹，将银槲枝刺入诺诺的子宫。剧痛中，路明非看见历史的真相——青铜匣里的婴儿被调包过十二次，每次调包都在强化黑王对因果链的掌控。
---
楚子航的逆昆古尼尔刺穿时空薄膜。
枪尖没有命中任何敌人，而是贯穿了十五岁自己的心脏。迈巴赫的爆炸火焰突然静止，奥丁面具在时空中碎裂，露出楚天骄完好无损的脸。
"；这是我最后的暴血……"；真正的楚子航在时间之外低语，"；为了斩断轮回。"；
夏弥的骨灰从枪身涌出，裹住两个时空的楚子航。当记忆开始重组时，他听见耶梦加得的龙骨在轰鸣："；现在，你是奥丁，也是弑神者。"；
---
凯撒在胚胎核心找到了母亲的意识体。
她的神经元连接着青铜子宫的每根血管，正在将加图索家族百年的罪恶转化为黑王的养分。当狄克推多斩断主神经索时，凯撒的机械右臂突然反噬，银白龙鳞刺入他的颈椎。
"；家族最完美的作品……"；母亲的电子音带着怜悯，"；你将成为新世界的第一声啼哭……"；
辐射尘暴的中心，凯撒看见了自己的结局——不是死亡，而是被永远困在增殖舱中，为黑王孵化无数个自己。
---
路明非的青铜心脏彻底破碎。
他用残片割开诺诺的腹部，取出的不是胎儿，而是跳动的时间锚点。当两人的血浸透银槲枝时，所有时空的黑王信徒同时尖叫——因果链开始断裂，青铜子宫接连自毁。
零号的残影出现在爆炸火光中："；哥哥，现在你知道为何必须相爱了吗？"；
路明非吻住诺诺的瞬间，1991年的无名港开始蒸发。他们随着时空灰烬坠向不可知的深渊，耳边回荡着新神的初啼——那声音与凯撒的龙化咆哮完全一致。
冰原尽头，青铜匣第777次开启。
这次爬出的是瞳孔正常的零号，她手中抱着未被污染的婴儿诺诺，走向与历史相反的方向。
喜欢龙族VI：终极之战请大家收藏：(m.xtyxsw.org)龙族VI：终极之战天悦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