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文艺汇演元旦没有放假。
第二天是周五，所以调休后他们连着周末休息三天。
包诗婕早上出门的时候，天阴沉沉的，有种暴雪将至的感觉。
她随身带了把长柄伞以备不时之需。
公交车过了十五站路后，到了城乡结合部。
包诗婕轻易就打听到了万涛的家。
万忠良入室盗窃杀人的消息，早就添油加醋地传遍了千家万户。
所以当有人打听他家住址时，人们总是嫌恶地用手寥寥一指，好像连知道他家的住址都是很耻辱的一件事情。
万涛和他母亲的生活会沦落到何种地步，包诗婕用脚趾头想想都能明白。
这附近一带大多还是平房，根据路人的指引，她在一扇红漆斑驳的大铁门前停了下来。
深吸一口气，用手叩响了大门。
无人回应。
也许是声音太小了，她踮起脚尖抓住门上的锁环，刚要叩击，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里面的人虚掩着门，面色紧张很是谨慎，直到低头看到面前是一个小女孩时，才稍微放松了下来：“小姑娘，你找谁啊？”
包诗婕心想没错的话这就是万涛的母亲，她不过三十岁，看上去却有着快四十岁的沧桑，体型瘦小，衣衫单薄，显得弱不禁风。
“请问，您是万涛的妈妈吗？”包诗婕问道。
“嗯。”万妈妈听到儿子的名字立即变得焦虑不安起来，“你是？”
昨天夜里她才帮儿子的额头止了血包扎起来，问他怎么回事，他却一口咬定是在路上摔倒磕到的。
她知道儿子肯定有事瞒着她，果然一大早，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阿姨，你别紧张，我不是来找他的。”包诗婕看出了她的警惕，立刻说明来意，“我是来找你的。”
包诗婕看上去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找我的？可是我不认识你啊。要不，先进家里坐吧。”
万妈妈终于打开了大门，侧身让她进去。
“也好。”包诗婕笑着道谢，跟着她进了房间。
院子简陋，不过几十平方，房间光线昏暗，沙发茶几年久失修，摇摇欲坠，厨房也是冷锅冷灶，看来他们早餐都没吃。
万妈妈去给她倒水，包诗婕找个地方坐下。
“谢谢。”包诗婕笑了笑，接过茶杯放在茶几上，“阿姨，我今天就不绕弯子了。”
万妈妈有些惊诧，她怔了怔，一度怀疑自己眼前的小女孩是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人。
“阿姨，万涛爸爸是怎么被抓的，你知道吗？”
“他……也是罪有应得。”
说到这里，万妈妈深深叹了口气，眼角却开始泛红。
那个男人虽然没有大本事，有时吵架还会动手打她，可是勤劳起来日子还算过得下去，谁知下岗后，却变得心术不正，竟然还杀了人。
“我是说……”包诗婕鼓起勇气，觉得隐瞒下去说不定以后会带来更多误会，于是干脆坦白干净，“阿姨，其实我就是那个向警察提供线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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