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哑口无言。
因为她知道，乔月说的对。
她就是觉得乔月家里条件不好，但她各方面都很优秀，不管是容貌还是学习成绩，所以才看她不顺眼，捕风捉影地恶意揣测污蔑。
可如果乔月家条件很好呢？
爸妈一直教育她，做生意的就要与人为善，和气生财。
特别是那些家里条件跟他们差不多，或是比她家强的，绝对不能得罪。
因为万一家里有求得上人家的地方，等求上门之后发现，自己的女儿得罪过对方，那不是很尴尬吗？
但直到此时此刻，楚瑶才想起爸妈说过的话。
乔妍心里的那口恶气出了，实在是没忍住，“你不是说我姐能买下这栋别墅，你就是世界首富吗？你是世界首富吗？有什么证据吗？你这个撒谎精！”
“还有上学校群公开道歉呢？”
所有人都看着楚瑶，她的脸火辣辣的，就跟被人打了几个巴掌一样。
如果真伤学校群公开道歉，那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
她虽然学习成绩一般，但家里条件好，人也长得漂亮，身后也有一些追求者，是一些人的校园女神。
结果她这个校园女神却因为妒忌别人，背后造谣？
这让大家怎么看她？
楚瑶内心挣扎，下意识看向周珂珍。
周珂珍扭头不看她。
她又看文浩和于枫，这两人更绝，直接说：“楚瑶，你道歉吧，早说你不应该那么武断，可你就是不听。”
楚瑶被气得不行。
“文浩，你说什么？”
“你跟于枫一直没说话！刚才也没见你们替乔月说一句好话，只有周珂珍在劝我，现在你们装什么？”
文浩和于枫被她拆穿，脸色都有些难看。
但他们肯定不能承认，“我们虽然没有说话，但也没有说乔月的坏话，是你自己非要说！”
楚瑶：“你，你们！”
“就算我有错，可你们就没有吗？你们也没有任何证据，可我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如果我是主谋，那你们就是帮凶，你们都不清白！”
于枫和文浩同时低下头，因为他们都知道楚瑶说得对。
于枫说：“不管怎么说，楚瑶，你先道歉。”
文浩也说：“对啊，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周珂珍知道楚瑶自尊心强，让她在全校师生面前承认自己污蔑诽谤乔月，简直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
楚瑶的模样格外狼狈，但乔月没有心软。
“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跟我道歉，解释清楚。”
楚瑶一下抬起头，乔月说：“第二，我刚才已经留了视频证据，你就等着收法院传票。只是……”
楚瑶白着脸立即问：
“只是什么？”
乔月：“我不知道你家地址，所以打算直接把传票递到学校。”
楚瑶的脸色更白了。
如果传票递到学校，那不是照样全校师生都知道了吗？
楚瑶自己就喜欢以讹传讹，所以深知谣言的厉害。
如果有法院传票直接递到学校，到时候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楚瑶越想越觉得恐怖。
乔月只是平时生活节俭，偶然间被人看见上了一辆宝马，就被恶意传成这个样子。
如果她在学校收到法院传票，说不定会被传成她是一个杀人犯……
甚至可能还会有人说她在校外从事什么不良交易……
那还不如主动道歉呢，至少这是自己主动道歉，而不是被强制道歉。
她咬着牙，发不出一点声音，半晌，她才下定了决心，“我，我道歉！”
乔月勾起唇角，抬了抬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楚瑶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那你要把视频删掉。”
乔月笑了，“楚瑶，你要明白，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楚瑶噎了一下。
语气软了下来，“乔月，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不要把视频传出去？”
乔妍“呸”了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乔月却说：“你在学校散播谣言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这个视频我有没有传出去意义不大。”
楚瑶的脸更白了。
她颤抖着拿出手机，在上面编辑了一则道歉声明：
本人高二七班楚瑶，散播同班同学乔月的谣言，那些谣言都是我的个人臆测，我为我的不当行为，对乔月同学造成的伤害郑重地跟乔月同学道歉！我不奢望能得到乔月同学的原谅，但希望同学们引以为戒，不要学我。20××年8月16号。
她编辑好了，正要发出去，乔妍说：“你把手机给我看看。”
楚瑶有些不情愿。
但想想，自己应该写得还算诚恳，遂递了过去。
乔妍却找出了一堆毛病。
“写得还算可以，但是过程不够清晰。”
“你怎么不写你对我姐造成了什么伤害？还有你散播了什么样的谣言？”
楚瑶的脸一下子涨红。
主要是她说的那些话实在是太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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