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满地的珍贵文物都在迅速氧化,你还有心情玩?”我正欲发作。
下一秒,却停住脚步,呆呆看向齐师傅和那位判官陶俑。
“怎么啦?”齐师傅也注意到我脸色不对。
我缓缓道出一个疑问:这里,不少唐三彩陶俑也受到了海水的冲击,东倒西歪。但这具陶俑......为什么偏偏是站着的?
“别赖我啊。这哥们儿本来就是站着的,我可没好心把他扶起来。”齐师傅立刻跳开。
我再细看他身后的唐三彩,心中一震——您看,从这位判官开始,后面所有陶俑居然都是站立着的!
“大惊小怪。”齐师傅也放开判官陶俑的手,说,这不是恰恰证明,海水是从附近流进来的嘛。所以,水才会像分流器一样,把这些陶俑一半冲倒,另一半好端端站着。
“所有人,赶紧找一找。漏水的洞不远了!”我立刻吩咐大家。
黑黢黢的礁石,死寂寂的墓洞,我们像身覆鸟羽、兽皮的先祖,走进鸿蒙未判的太古洪荒,徒感一片恐怖和迷茫。
随着手电筒的光束撕开了更多黑暗,也露出了更多令人毛骨悚然的场面:
这座天井,前面整齐排列着白陶俑,后面却是一大片陪葬的木棺!
每一具木棺都惨白如骨。也不知是什么稀有的纯白木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腐味,夹杂着潮湿的泥土腥气和难以言喻的霉味,让人觉得肺部要被菌丝寄生满了。这些奇异的白棺杂乱无章地堆积在一起,如同一条雪白的巨蟒翻起了片片蛇鳞,蜿蜒伸向墓穴的深处。
“怪事,陪葬陶俑全堆在天井,陪葬棺为什么也全挤在这里呢?”考古队员们都一脸疑惑。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既然户主有能力修建如此庞大的海底墓穴,怎么不再另建几座陪葬陵?偌大的别墅,非要一家人挤在一张床上?
“唉,生前同舟共济,死后灵爽共聚,大家伙热热闹闹能聚一起,总归是一件幸事。”齐师傅抬手向后手,示意队伍停下,笑嘻嘻道,“不过,这里的户主确实太多了,吵吵闹闹的,你们别怕。”
“吵闹什么?怕什么?”我疑惑。
齐师傅说,你们仔细听听呀。
我凝神细听。突然被一阵“沙沙-嚓嚓”的声音惊得后退几步。
我很难形容这种声音。它微弱,刺耳,零零碎碎。不像什么甲虫振翅,什么鼠蚁啃噬,更像是某种生物,正从木棺里面挠,努力推搡棺盖,似乎想要爬出来。
墙角,这一口木棺似乎在动!
考古队员们全被吓得面如土色,像被胶水糊在地面一样,动弹不得。
齐师傅见此,也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又悄悄递给我一个眼色。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身为警察,我们当然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坚决贯彻中央指示,不信邪,不怕鬼,不怕压。但此时此刻,也需要我们象征性讲讲话,安稳人心。
众目睽睽之下。师傅清清嗓子,大步走到墓室中央,半开玩笑、半庄重地宣布:
“各位被害人,你们都是一千多年的老住户、老业主了,还被入室盗窃,真够倒霉的。我们警方也很能理解您各位的心情,争取早日破案,还您一个清静。”
齐师傅说完,眼神霎那间变得凌厉逼人,扫视一圈。
“但我丑话说在前面。您各位可要老老实实配合我们警方工作。要是敢把对付盗墓贼的那一套用到我们身上,装神弄鬼的给我们使绊子......人活着干什么差事,死了也照样干什么,到时候咱们要在阴曹地府打照面,那对不住,我们可原地出警了啊。”
我从未见过老齐那种眼神。锐如鹰隼,清扫墓穴每一个幽暗角落。仿佛一把天赐宝剑,剑柄指九霄、剑锋刺黄泉,涤荡了千万年的尘埃。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一说完,室内气压骤降,周围杂声也顿时减小,渐渐消弭。
“您怎么做到的?”我有些惊奇。
“这都多亏了我的‘护身符’。”齐师傅谦虚地说。
“什么护身符?”
齐把手伸进腹部口袋,还真掏出一张红卡。上面明晃晃印着——京城扫黑除恶表彰大会的参会卡。
这个喷不了,这个是真大佬。
齐师傅一字一顿地告诉我:“我们警察的护身符,就是头顶国徽、心中党徽、胸前警徽,还有这一身干干净净、邪祟不侵的正气。”
我赞同。
自从我入警,这个神秘又厉害的齐师傅就经常陪在我身边,开导我,安慰我,引领我,告诉我一些高屋建瓴的道理。每到关键时刻,他又总能助我一臂之力。
可惜,无论我怎么追问,齐也始终不肯说出他的真实姓名、身世背景。我只听说他家在京城颇有基业,按理讲三辈子吃喝不愁,干嘛还要辛辛苦苦来上班、为人民服务呢?
他总是一笑置之,道出热爱二字。
由于老齐的长相过分帅气显眼,不适合从事国安秘密任务,才常常在明面上以公安身份协助专案调查。虽然是一个系统的同志,但我也不能因一时好奇,违规查询他的个人信息。否则一旦被上面监控到,会直接通报省部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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