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无翳更是直接走向静室方向，却被一道无形的结界阻挡："这里设了结界？里面是什么？"
姬重明深吸一口气，目光在三人焦急的面容上扫过，最终选择了沉默。
他垂下眼帘，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此事...说来话长。"
他的拳头握得更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滴落在地面上发出细微的声响，"烟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玄霄银眸骤缩，周身剑气猛然爆发，银发无风自动："什么意思？沈烟在里面？与魔尊在一起？"
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与愤怒，整个大厅的温度骤然下降。
就在这时，静室方向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一股强大的飞升气息如潮水般席卷整个大厅，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这气息纯净而浩瀚，却又带着几分诡异的魔气波动，令人心悸。
"这是...飞升之光？"谢清止失声惊呼，手中的长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他却浑然不觉。
卫无翳也目瞪口呆，声音中带着颤抖："怎么可能？这等强度的飞升气息...而且似乎还夹杂着魔气？"
玄霄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银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终于明白姬重明为何选择沉默，也明白了沈烟所谓的"选择"是什么意思。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周身剑气不受控制地四溢，在大厅墙壁上划出道道深痕。
"你..."玄霄的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你竟然眼睁睁看着她..."
姬重明抬起头，眼中满是痛苦却坚定："这是她的道。我...尊重她的选择。"他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大厅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静室方向传来的飞升气息越来越强烈，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无法挽回的决定。
金色的光芒从门缝中透出，将整个大厅映照得如同白昼，空气中弥漫着天道威压，让人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凝重的时刻，玄霄银眸中寒光暴涨，想都没想便凝聚全身灵力，一剑挥出！
凌厉的剑气撕裂空气，带着毁天灭地的威能直击静室大门。
"不可！"姬重明惊呼出声，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轰隆巨响震耳欲聋，静室大门应声而碎，木屑纷飞中，里面的景象毫无遮掩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墨渊身披一件玄色外袍，衣襟微敞，露出结实的胸膛。
他怀中紧紧拥着已然昏厥的沈烟，少女苍白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疲惫的红晕，墨色长发披散，与墨渊的银发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
沈烟的外衣松散地搭在肩上，露出光滑的肩头，上面隐约可见几道淡淡的红痕。
九天之上一道道粗壮的雷劫不断轰击而下，每一道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威能。
然而墨渊却纹丝不动，将沈烟完全护在怀中，用自己的脊背硬生生扛下所有雷击。
紫电在他周身游走，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却连他的衣角都无法损毁，仿佛那些可怕的雷劫不过是绵绵细雨一般。
听到大门被毁的巨响，墨渊缓缓抬起头。猩红的眸子里寒光乍现，带着睥睨众生的冷漠与威严。
他的目光在闯入者身上扫过，最终定格在玄霄身上，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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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霄眼见此景，眼中瞬间布满血丝，手中长剑再次凝聚灵力，就要不顾一切地击向二人，打断飞升进程。
"住手！"姬重明想都没想，闪身挡在玄霄面前，长剑横在身前，声音嘶哑却坚定，"这是烟儿等待了百年的飞升机缘！我绝不会让你破坏！"
玄霄双目赤红，死死盯着姬重明，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懦夫！你不敢留住她，凭什么阻拦我？你可知道一旦她飞升成功，我们再相见会是何年何月？"
他的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痛楚，"你我困在化神期已有数百年，若是能飞升，早就该飞升了！如今她若离去，你我道心受损，恐怕永生永世都难再进一步！"
卫无翳和谢清止僵立在原地，目光复杂地凝视着墨渊怀中的沈烟。
卫无翳握紧双拳，指节发白；谢清止的手微微颤抖，脸上写满了沉重与悲伤。
他们都明白玄霄说得没错，可也同样理解姬重明的选择——这是沈烟自己的道，谁都没有权利替她做出决定。
寂梵双手合十，默诵佛经，却罕见地没有出言劝解。
他的目光深远，仿佛透过眼前的景象，看到了更遥远的因果。
就在这时，第九道天雷轰然落下，比之前任何一道都要粗壮可怖，紫电中甚至夹杂着金色的天道符文。
墨渊终于动了，他抬手结印，周身魔气暴涨，竟然主动迎向天雷！
"轰——"
震耳欲聋的巨响中，金光大作，飞升的气息达到顶峰。
所有人都被迫闭上眼睛，待到光芒稍减，只见墨渊怀抱着沈烟，二人的身影开始在金光中渐渐变得透明。
飞升，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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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烟在朦胧中听到四周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玄霄那双深邃的银眸，正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眼中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有震惊，有愤怒，有不解，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痛楚。
她的目光缓缓移开，看到姬重明紧握的双拳和微微颤抖的肩膀；
看到谢清止苍白的脸上写满担忧；
看到卫无翳紧抿的唇线和眼中的不解；
沈烟咬了咬下唇，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悲伤和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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