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默不作声的看着眼前的程小葵……
他脑海中闪现出一个答案，但是这个答案本能得被他排斥！否定！
女孩的眸子很清澈，清澈的能看见她眸子里含着的淡淡泪光，她的眼泪像水晶一样闪光。
略顿，他站起身，走出审问室。
他的眉心紧蹙成了疙瘩，径直的走到走廊的尽头那扇玻璃窗前。
叶枫的手下，跟着叶枫走了出来，他在叶枫的身后问道，“队长，程小葵该不会……该不会单纯为了救司首长吧……”
他说的很犹豫，但除了这个原因，他再找不到一条合理的解释。
叶枫悠悠的说道，“怎么可能？她明知道承认自己是特务就是死刑。
难道她会以命换命？她可是特务！特务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他的脑子里乱糟糟的，这一切都不符合逻辑，更不符合他的推理。
下一瞬，他像是猛然想到了什么，他说道，“也许她就是想让咱们这么想！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
所有的线索都在她这里断掉了，咱们必须紧跟这条线！宁愿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特务！”
叶枫的手下点头说道，“我明白。那我们现在……”
叶枫说道，“把她带回拘留室关起来。我倒要看看。她还能耍什么花招？”
叶枫的手下问道，“要不要和上级领导禀报这个情况？我们现在拿不到程小葵是特务的铁证。”
叶枫说道，“不行！她只能是特务，她必须是特务，不然的话，司沐阳身上的嫌疑洗不掉。
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圈套，好不容易可以送司沐阳去医院，绝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他的手攥成了拳头，司沐阳的情况很危险，他们所有人都担心司沐阳挺不过去。
司沐阳是他们的哥们，是他们的好兄弟，只要能救司沐阳，他们瞒报一些事情又有什么所谓？牺牲一个程小葵有什么关系？
程小葵就算不是特务，也不过是一个和他们不相关的女人。从对国家的贡献上讲，程小葵对国家的贡献怎么可能和司沐阳比？
如果注定只能有一个活着，那必须是司沐阳！
想明白这层关系，叶枫紧蹙的眉心终于松开了。
什么都不重要，程小葵不重要，重要的是司沐阳有活下去的可能！
程小葵被带到拘留室，她坐在木板床上看着铁栅栏门外的窗子，外面的天真蓝，是蓝宝石的那种深蓝，再过四十年可没有这种蓝色。
她忽然想起青花瓷那首歌，天青色等烟雨，大概北宋徽宗等得是这个蓝色吧！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捞起 晕开了结局，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
色白花青的锦鲤跃然于碗底……帘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
在泼墨山水画里，你从墨色深处被隐去，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程小葵看着天空的蓝色，唱着青花瓷，脑子里想的都是司沐阳。
难道不管她怎么改变自己的命运，都改变不了这本书的结局。
叶枫在走廊里意外的听到，从未有听过的优美歌声。
他诧异的顿住脚步，仔细的聆听着，他的眸子惊讶的睁到最大。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听的歌？
他觉得样板戏和那些又专又红的歌，已经是天底下最好听的歌了。
可程小葵唱的歌，这种旋律他从没有听过。
歌实在是太好听了，歌词的意义更好，歌声就像是无形的线，牵着他一步一步往前走。
一直到他走到程小葵的别站了门前，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站在这里。
程小葵看到叶枫来了，她停住歌声。
她问道，“有事？继续审我？”
她歪着小脑袋看着叶枫，叶枫这种怔怔的样子，就像是三魂丢了两魂。
程小葵的声音把叶枫的神智拉了回来。
叶枫问道，“你刚才唱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
程小葵回答道，“青花瓷！”
叶枫说道，“青花瓷？什么东西？”
程小葵说道，“一种瓷器是宋代的一种瓷器，你要是去博物馆的话能看见。
那是一种很漂亮的蓝色。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叶枫问道，“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首歌？你在哪儿听到的？”
程小葵说道，“你肯定没听过，因为这首歌是我写的。”
她心里默念着周董莫怪，先借你的这首歌用用！
叶枫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程小葵，“你会写歌？”
程小葵说道，“会呀，我写过很多歌，你想听别的吗？”
叶枫问道，“行！你再唱一首我听听。”
程小葵悠悠的唱道，“借一盏午夜街头，昏黄灯光，照亮那坎坷路上人影一双，借一寸三九天里，冽冽暖阳，融这茫茫人间刺骨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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