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工作室里，龙月坐在办公椅上眼带戏谑的看着主屏幕上未曾消失的对话。
大爷爷在她旁边，额头上的皱纹加深不少，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旁观。
空调发出细微的“呼呼”声，顶配的电脑散热扇也将噪音控制在了极低的水平，可在安静的空间里依然清晰可辨。
“呵呵。。。”
轻柔的笑声在工作室里响起，将老人的注意力从电脑屏幕转移到龙月的身上。
对上老人的目光，她调皮地和对方打了个wink。
“先说好，我只是给世界共享了一点趣事，可算不上恐袭哈。保证仅此一次。”
现在算现在，以后算以后嘛，龙月藏起心里的窃笑。
“我总觉得你话里有话。”可惜大爷爷不太吃龙月这一套，只按照自己的理解行事。“这次有点过了，我要收回权限。”
“哎呀别呀，和联盟的架刚开始打。” 龙月抬了抬下巴示意大爷爷看屏幕上突然多出来的红色数据流，又瞥了眼笔记本电脑里金月频频弹出的【网络正在被攻击】的提醒框。
继续讨价还价。
“大爷爷，我现在才要集中精神对抗白客联盟，关键时刻呢，权限这边再等等。要不你问问红客们什么时候登场？他们上场了，我就退。”
却见老者摇了摇头。
“我觉得你在公报私仇。自从条约限制你的攻击能力之后，你就破罐子破摔，直接从世界黑客排名中隐去了。而现在看到了新的第一，你心态失衡了。”
“错了。”龙月依然保持着微笑，眼底的笑意有了些微的变化，生成了一种令老者不能理解的厌烦。
“第一这种东西，靠的从来都是能力而不是名头。我自信我有这个能力，所以无所谓心态失衡。不过，公报私仇是真。”
龙月说完，转头继续盯住屏幕上数据流的对冲，放松了一会身体埋进在办公椅里。
“那段时间我学习呢，排名什么的没那么重要。但后面我在他们内部转悠的时候证实了一些东西。”
龙月看着屏幕的双眼渐渐失去焦点，回忆从心底慢慢浮现，上升到脑海中时，也带回了过去深埋在心里的厌恶。
“世界近百亿的人口基数，天才这种东西，全世界多的是。所谓天才相争，实际上是领域内新事物的诞生，我很享受这种争斗。”
“所以，我尤其讨厌为了本国的天才就去摧毁别国的天才的自以为是。”
她靠在椅背上的头转向大爷爷，在老人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难得的愤怒。
“大爷爷，你知道吗？他们嘲笑我不过如此，嘲笑华国不过如此，那些腌臜污秽的话全往我喜欢的人们身上倒，我就是忍不了。”
“不是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我又不是君子，还是个女的，现在也没过十年，有点小心眼怎么了？”
她说完，深吸一口气压住所有的厌恶，敛去怒容重新拉起笑脸。
“我倒要看看，他们所谓的第一，所谓的天才，究竟有多天才。”
“我要让他们知道，所谓天才，不过是见我的门槛！所谓第一，不过是我施舍给他们的东西！有种，就压制我！”
龙月说出的气话带着十足的中二感。
但听在大爷爷的耳朵里，重点却很明显。
“。。。我记得，当时是RED和我主张韬光养晦先签署限制条约，那时候内部也有很多人往我们身上泼污水，现在想来。。。那些人多少都出了点问题。。。”
想到这里，老人猛地看向龙月，目光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那里一种混合了多种情绪的难以解读的复杂。
“你。。。心眼是有点小了。。。”
大爷爷笑得有点无奈。
快十年过去了，老人以前从来没有联想过那些人的变化，如今对比过后，才隐约感觉到了异常。
龙月却避开了老人的目光，不自在地抓了抓头发，直视屏幕的眼睛被遮去了大半，让人看不大真切。
“我喜欢的人本来就没有几个，我就是心眼小，不行么。”
老人闻言，无奈笑彻底变成了大笑。
“行，你当然行，但是我是公私分明的。”
“说的你好像公私不明过。我又不是不知道你！”龙月发出了“啧”的一声鼻音，懒得再搭理老人。
她视线扫过所有的台式机屏幕，对上面越来越多的红色数据流视若无睹。
看了一圈后，她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笔记本电脑上，仔细查看起人工智能金月发出的提醒记录。
“有点意思了。。。”
龙月喃喃自语。
这引起了大爷爷的注意。
“怎么了？”
老人扫过龙月带着趣味的眼，见她没搭理自己，便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屏幕上，眉头皱起。
“情况好像不大妙啊。我怎么觉得红色的那些数据越来越多了？”
只见所有的屏幕上，红色数据流已经覆盖了至少一半的区域，剩余的绿色数据依然在顽强抵抗，却总有种节节败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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