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剪水秋瞳对上那双漆黑隐晦不明的深眸，所有一切都像放慢了下来。
周围静谧到像是连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见，尴尬至极。
她从墨瑾川眼神里读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那是等待，一种带着侵略性的等待。
她眨了眨眼，下意识收敛了视线。
“我......那个......”
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该如何去哄他。
她隐约觉得墨瑾川对她或许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可每当她试图探寻时，他却总是沉默，从不承认，也不否认。
她也有点拿不准了，墨瑾川的心思，她连一分都摸不清楚。
雾里看花，不知道是花还是石头，更不清楚撞上去会不会疼。
但她知道求人办事，就得有求人办事的态度。
更何况，她也想知道，墨瑾川到底在扮演着什么角色。
静谧的屋子里，心跳在寂静中愈发清晰，咚咚作响。
被动接吻，和主动接吻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态。
上次被动接吻，是别无选择。
而这次，在清醒的状态下，她主动去吻他，心底的悸动更加强烈，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推动，既紧张又期待。
她咬了咬牙，鼓起勇气起身，缓缓走到他面前。
弯下腰，轻抚上他的脸颊，闭上眼睛，“啪叽”亲了一口。
“是……这样吧？哄好了没？”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不确定。
上次他就是这样的。
墨瑾川喉咙上下滚动，语气暗哑平静，“不够。”
顾青柠心猛地一落，刚刚鼓起的勇气瞬间消散。
她脑子一热时的勇敢往往只有一次，等冷静下来，她就只想退缩。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想要逃离这窒息的氛围。
墨瑾川垂下眼眸，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的动作：“怎么？要耍赖？”
顾青柠心一横，咬了咬牙，猛地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拉了过来，再次吻了上去。
墨瑾川眉梢微微挑了一下，既不拒接，也不回应。
顾青柠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怎么会吻，亲了两下，不得章法，见墨瑾川毫无反应的样子，挺伤人自尊心。
他是不是又是在戏弄她？
她亲不下去了，松开他的衣领，顺便气急狠咬了一口，转身就走。
“嘶！”墨瑾川疼得轻嘶一声，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重新拉了回来，按在怀里。
一只手扣住她的后颈，启唇含住了她的唇瓣。
这次，不再是她的主动，而是他的掌控。
与上次的强势不同，他这次吻得很温柔，一点一点深入，一时轻，一时重。
游刃有余的节奏，顾青柠心跳一下子就乱了节拍，像一只猎物被完完全全地掌控了。
血液在皮肤下悄然升温，一丝丝热意与暧昧如同细密的蛛网，迅速蔓延至全身。
她整个身体都烧了起来。
直到顾青柠有些喘不上来气，很细地哼了一声，墨瑾川紧闭的睫毛无人知晓地颤了颤，吻得更深了。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吻就能让人浑身发软。
她完全招架不住，小臂撑着他胸口，喘息着喊出他的名字，想让他停下来：“墨瑾川......”
墨瑾川的吻是一刻不停，沙哑的声音明知故问：“怎么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吻终于结束，顾青柠一整个人像煮熟的虾。
又烫又红。
墨瑾川声线很低，带点懒笑，“学会了吗？墨太太，这样才哄得有诚意。”
顾青柠脸皮发烫，不知是羞的还是窘的。
她抿了下唇线，从他怀里挣脱起身，强撑道：“不过如此。”
说完，就脚步极快地溜走了，像是逃离了什么危险的战场。
墨瑾川看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低笑。
*
次日，天刚亮，顾青柠就被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她迷迷糊糊地摸索着手机，按下接听键：“喂？”
“顾小姐，我是梵羽画廊的廖经理，你的画昨日卖出去了，卖了80万，财务一会把钱打到你卡上，你注意查收。”
“80万？这么多？”顾青柠瞬间睡意全无，瞪大了眼睛，满是震惊。
“是的，你的画市面上以前就一直是这个价，甚至更高。”廖经理耐心解释道，“一展示出来，就有很多客户认出‘青禾’这个落款，很快就出售了。”
顾青柠知道自己的画好卖，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值钱。
那她之前画了三年，江晚舟旗下的工作室一幅画才打给她5万。
她信江晚舟，也从来没过问过，没想到一幅画就能卖到80万，这简直让她不敢相信。
她心中一阵激动，生活似乎突然有了新的希望，那些积压的阴霾仿佛在这一刻被一扫而空。
没过多久，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到账短信的提示音响起。
顾青柠满怀期待地打开短信，看到金额的那一刻，心情瞬间从云端跌落到了谷底——8万。
她猛地想起自己签的那个不平等条约，一九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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