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菲菲从祁文轩手中接过孩子，小嘉哭声渐小，趴在她肩上抽抽搭搭的，哼声十分委屈，惹得叶菲菲一阵心疼，瞪了一眼祁文轩。
“菲菲，快把孩子给我，”祁母抻着双手，“小嘉，到奶奶这里来。”
小嘉哼哼唧唧回头看了一眼，抓着叶菲菲的衣领不肯松手，祁母还在说有什么玩具，什么吃的，各种糖衣炮弹，惹得孩子伸手。
叶菲菲急忙抱着小嘉上车，却被祁母拦着，祁文轩抓着祁母的手腕，“妈，我们回去了，给小嘉的东西放车上吧。”
“你们……”祁母老泪纵横，“你们怎么能离婚？觉得我命太长了是不是？你怎么能将小嘉给别人，你怎么能把我的小嘉给别人啊，你这个混小子……”
叶菲菲怒目瞪着祁母，“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别人？我是孩子的亲妈，要说别人，也是你们。”
她直接上手扳开祁母抠着的车门，上车一轰油门，祁母却死拽着车门，她也不敢踩油门，老太太万一出事，她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祁家的人，最好还是敬而远之。
讲理的人遇到不讲理的人，永远吃亏。
祁文轩拖着母亲，将路让出来，叶菲菲一轰油门，扬长而去，瞥了一眼后视镜，祁母哭倒在地上，祁文轩费力的扶着，不禁摇头，心里有几分不是滋味。
此情此景，历历在目。
那些都过了二十多年的记忆，一朝想起，依旧鲜活。
她被父母从外婆身边带离的时候，外婆站在门口，却没有看她，而她被拖出半条街，一身泥，哭着喊着要回去。
那是她童年最深的记忆，也是对家渴望执念的根源。
小嘉坐在儿童椅上哭哭啼啼的，要爸爸，要奶奶，要妈妈抱抱，一岁多的孩子，已经有了感情，这么小，就要经历这些。
她知道小嘉在祁家经历了什么，不知道祁文轩是如何跟祁母说的，可是看着祁母追出来的样子，想来祁家应该不好过。
这个年，几家人都不好过。
将车子停好，菲菲抱着孩子，看到祁母和文轩手里提着的几个袋子，有腊肉，有腌菜，还有好几包儿童食品，玩具……
静默几秒，让心里翻涌的情绪慢慢平复下去，抱着孩子，拎着袋子上楼。
“小嘉，以后就跟妈妈生活好吗？饿了吗？我给你做饭好不好？”
“不……爸爸，妈妈……”
小嘉可能是受到了惊吓，一直搂着她的脖子不肯撒手，一直啃啃唧唧的，嘴里念叨这爸爸妈妈。
叶菲菲想让他下来玩一会也不肯，抱着她坐在沙发上也哭哭啼啼的，只能抱着在房间里转悠，一直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才将儿子抱着放在儿童床上，抬头就看到祁文轩的衣服还挂在衣柜里。
离婚手续办的匆忙，这段时间他也太忙了，没时间回来收拾东西，叶菲菲也一直在忙碌，这会心情十分复杂，还是找点事情来做吧。
几个小时，她终于将祁文轩所有的东西都整理打包，堆放在门口鞋柜位置，看了眼时间，已经很晚了，孩子估计哭得久了，这会睡的十分安稳，而她却全然没有一丝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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